梁關城內。
祁疏高坐首位,眼帶笑意的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方鄂。
“方帥?降是不降?”
方鄂身上臟汙,但是並未見有所傷痕。
他看了祁疏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左右兩側站立之人,蘇定方、南霽雲、徐庶!
然後就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對你們本就夠謹慎的了,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算計了。”
他死死盯著一旁站著的蘇定方,然後歎了一口氣道:“你們背叛……不,你們本就是詐降,談不上背叛,我不意外。”
“那蘇將軍能否告訴我,他們,又為何背叛與我?”
這話說出來,蘇定方三人身邊的數人均是低下了頭不敢看方鄂。
蘇定方沒有回答,而是朝著祁疏看去。
祁疏微微一笑:“蘇將軍說說,我也很想知道。”
蘇定方對著祁疏一抱拳,然後看向徐庶:“元直先生,請!”
祁疏看向這位頗具豪氣的徐元直暗自點了點頭,這人他如何不認識,之前跟在醉兒身邊的文士,頗有謀略。
徐庶先是對著祁疏一禮,這才看向方鄂扶須笑道:“方將軍,你為何會從慕國戰場調至此處呢?”
方鄂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為何?
功高蓋主,被太後忌憚了還能是為何?
再不把他調回來,他就要滅了慕國這個世仇之國了。
他看向徐庶:“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徐庶搖搖頭:“方將軍都被如此打壓,你手下的這些兄弟們你不會以為能夠幸免吧?”
“他們,包括他們的家人都在被威脅?”
“你以為調你來梁關就完了嗎,太後她老人家要的可是你的命!”
“不然,就算徐某這三寸不爛之舌能夠說服其他將軍,唐元龍唐將軍又怎會背叛方將軍?”
方鄂一怔,他不可思議的看向身後同樣被綁著,嘴還被封著的唐元龍。
唐元龍也是一愣,不可思議的看著徐庶,他一口吐掉嘴裡的布就那麼站了起來怒視:“徐元直,你答應過我要保密的!”
徐庶根本不管他仍舊對方鄂道:“方將軍,整個宣國除了那個小皇帝誰又信任你這個他們眼中的泥腿子,底層人?他不過是一個傀儡。太後不信任你,宣國的世家大族不相信你,彆說你這個定南侯的爵位,你的命都會不保啊!”
“方將軍,良禽折木而棲,宣國當真是值得你去賣命嗎?”
徐庶拍了拍方鄂的肩膀。
方鄂低下頭久久不語,唐元龍見狀眼中滿是痛苦,他半跪在方鄂身邊輕聲開口:“將軍,方若死了!”
方鄂抬頭看向唐元龍,唐元龍低頭不敢去看方鄂:“方若有個孫女,被白家一位少爺看上了……”
“方若一家包括那個女子都……”
方鄂瞬間便明白了,白家是什麼家族?當今宣國太後就姓白!
方若是他以前的親衛,後來受傷,方鄂就放他回去了,隻是沒想到最後居然落得這個慘淡的下場。
一滴淚水從方鄂眼角流出,嗓子也隨之沙啞:“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他不是沒有派人去找過方若,隻是沒找到而已,後來朝堂大變他也就以為方若不想被他找到所以隱藏了起來,但是沒想到……
“三年前,那時陛下駕崩,將軍處境本就危險,故此……請將軍恕罪。”
方鄂猛地抬頭,他沒去看蘇定方,也沒有去看徐庶,而是高坐在首位上的祁疏:“我可以降夏,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我都可以答應你!”
方鄂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恐怕你不夠格!”
“放肆!”
一旁席策立刻踏前一步,大宗師的威壓瞬間朝著方鄂壓去。
祁疏立刻伸手阻止:“退下!”
即使如此,席策的威壓仍舊對方鄂產生了影響,讓方鄂身體都僵硬了,那種死亡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了。
他深深看了眼席策然後看向祁疏,這才明白眼前此人身份一定不簡單,大宗師護衛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
祁疏笑道:“你隻管說來,我若辦不到,恐怕能答應你的人也就不多了。”
方鄂沒有再猶豫:“有朝一日若是宣國被大夏攻破,我要大人保證不傷陛下分毫。”
聽到這話,祁疏皺了皺眉,猶豫片刻之後點頭:“好,我答應你!”
方鄂深深看了眼祁疏低頭躬身道:“方鄂,拜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