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成的辦公室距離不算遠,就在總參大樓旁的另一處小樓裡。
韓若成把王大山領到辦公室,關上門,讓他坐下,然後就忙著給他倒水。
王大山趕緊起身勸阻“首長彆忙了,我不渴,不用麻煩您了。”
“哪裡的話,大山,來到了大舅這裡,怎麼能連一杯水都不喝?”韓若成嗬嗬笑道。
“大舅?您認識我?您是韓姨的哥哥?”王大山驚訝的問道。
“怎麼,不願意喊你母親一聲媽媽嗎?”韓若成問道。
“喊不喊媽媽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又不能相認。”王大山苦笑著說道。
韓若成把水杯放到王大山的身前,探過身子,對他說道“大山,你這個想法可不對。人家都說血濃於水,你需要你母親,你母親也需要她的兒子。
隻是因為傷病的原因,你的母親暫時不能認你,難道這樣你就放棄了?
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不應該想儘一切辦法治好母親的病,然後再跟她相認嗎?大山,是個爺們就應該這樣,而不是讓自己活在遺憾中卻不為自己爭取。
大山,我實話實說,你姥爺當年做的事情我不認同,我從小可以說與你母親相依為命,對你母親的了解是最深的。
你母親表麵上柔弱,但內心堅強,對於自己認為對的事對的人就會堅持到底。我支持你母親,也為你母親找到自己的愛情而感到高興。
但我從19歲就開始在外地當兵,期間很少回到家裡,對你母親與你父親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也是在你姥爺退休之後,我調回了總部,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但我調回來之後,你母親依然會偶爾的頭痛,直到後來你姥姥去世,她的頭痛病才好了一些。
說實話,對於你姥爺說暫時先不去找你的事情我是支持的,因為我見過你母親因為回憶往事,頭痛的痛不欲生的樣子。
彆看你母親在人前打扮的精致漂亮,可她頭疼病犯的時候,那種樣子我看了都害怕。
大山,我是你大舅,古人說,姑舅親,輩輩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是一家人,就算你不承認,咱們也是一家人,身上都留著一樣的血。
之前的事情,是你姥爺姥姥的錯,你姥姥已經死了,他的死對家裡的人來說是一種解脫。你姥爺在你姥姥死後,也一直活在懊悔之中。
大山,你姥爺確實不對,但請你看在他是一個老人的份上,原諒他吧。他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錯誤,並且他願意為了他所犯的錯誤進行補償。”
說完,他就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大山,希望能得到肯定的回答。
王大山想了想說道“首長,你不是我,你不知道這些年裡我跟我爺是怎麼過來的。
我們爺倆相依為命,最困難的時候,有時候三天吃不上一頓飽飯。我爺爺年紀大了,下不了地進不了山,隻能靠給鄉民看病勉強維持生計。
我父親原本可以好好的在家裡,進山打獵,種地,照顧我和爺爺。
但因為我母親,因為希望得到母親家族的認可,他義無反顧的去當兵了。所以他犧牲了,到頭來卻依然沒有得到母親家人的認可。
我不怪母親,因為母親愛我父親,母親希望父親能得到認可,使他們的愛情得到長輩的祝福,所以才同意父親去當兵,其實也是希望能讓家裡變得更好。
可我父親直到犧牲,也沒有得到母親家族的一絲回應。那個時候我那所謂的姥爺在哪?您在哪?
我父親是一個農民,農村戶口入不了京城權貴的眼,這個事情不怪你們。
可我父親沒有強迫母親與他在一起,既然他們相愛,已經在一起了,我父親也願意為了母親去奮鬥,那為什麼你們還要阻止他們呢?
可能您會說,這都是那個所謂的姥姥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