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首上的女子一襲湖色百折羅裙,麵目秀美,眉似遠山淡掃,雲髻上隻插著一支白玉釵,猶如烏雲籠雪,顏色嬌美
在喬葶注視之下。
陳珩淡淡拱了拱手,便算作是見禮了,卻未多言什麼。
“……”
喬葶見狀微微沉默片刻後,心中莫名憋悶,卻尋不到什麼由頭發作。
於是隻能將臉一偏,神色倏爾冷了下去。
而崔竟中看身旁陳珩的神色依是一派雲淡風輕,沒什麼變化,為了不讓氣氛尷尬下去,隻能硬著頭皮跳出來打圓場。
不過未等他多言什麼,陳珩卻忽得開口,道:
“崔師兄,那陳嬋的陰陽魔屢屢能尋到你們,可是暗中在你們身上做了些手腳?”
此言一出,崔竟中不禁沉吟起來。
連喬葶也將頭一轉,眸光微沉。
半晌之後,崔竟中才緩緩搖頭,無奈道:
“陳師弟,你所說的這個,我不是沒有疑過,隻是不管我用上何法,都難察得什麼端倪,也是離奇的很。”
陳珩微微皺眉,不過這時他袖中忽有一道聲音響起,然後便有一道霞光衝出,當空饒了幾轉,落至陳珩肩頭。
“你們既說那什麼陳嬋是先天魔宗的出身,那她的陰陽魔為何能屢屢尋得你們,說不得就是靠著五兜蟲……”
五炁乾坤圈坐在陳珩肩頭,搖頭晃腦道:
“這五兜蟲的修行之法乃是先天魔宗的一樁秘傳,旁人極難知曉,也就是喬鼎昔年和先天魔宗的幾位是老對頭了,才知曉實情。”
“五兜蟲?”
見陳珩肩頭忽跳出了一個穿五色肚兜,麵如滿月的圓肥童子,崔竟中微微吃了一驚。
但此刻也並不是多嘴時候,對其肅然拱了拱手,他便向這突兀出現的法器真識請教道:
“不知這是何術法?又要如何破去?”
“常言道,天用五行之氣生萬物,人用萬物作萬事,不能相製,不能相使,不相賊害,不成為用。金不賊木,木不成用,火不煉金,金不成器,金不成器,故諸物相賊相利。
而世人一旦悟得五行相克相利、相反相成之至理,也自可參讚天地之化育!”
在灑灑洋洋說出一番話後。
五炁乾坤圈忽得伸手一指,向崔竟中喝道:
“而所謂五兜蟲,乃是一樁極是偏門的魔功,可以將敵手五臟中的五行之精,點化成名作‘五兜蟲’的邪物!
此蟲盤踞於體殼之內,神不知鬼不覺,依靠汲取元真、血氣而生長,待得被寄居之人察覺時候,已是茁壯非常,與五臟渾然一體,除去它,便等若是自摘五臟,要元氣大傷。
不過傷損元氣還尚且不算什麼,這‘五兜蟲’最大的功用,還是可探聽敵手的虛實。
當年先天魔宗的弟子依仗此蟲,在天外征戰時候,可謂無往而不利,往往敵手的籌謀布置才剛說出口,便已是傳遍了先天魔宗的陣營,人人皆知。”
“竟還有這等邪術?!”
崔竟中聞言大驚,隻覺後背發涼。
而喬葶想到身內居然存有這等邪物,也是一陣惡寒,兩條秀眉不覺蹙起。
“怎麼沒有?先天魔宗可向來是魔道六宗的執牛耳者,似這等前古玄宗,可不缺什麼稀奇手段。”
五炁乾坤圈老氣橫秋道:
“我們現在的每一句話,說不得都經由‘五兜蟲’,傳到了那什麼陳嬋耳中,被她聽得一清二楚呢……不過若欲做成這一步,可是耗神非常,倒也不必太過擔心。”
崔竟中躬身道:“還請這位前輩教我,不知這‘五兜蟲’是要如何破解?”
“很簡單,多個防備,不被異氣入身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