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天黑霧,遍地騰煙!
震天動地的轟然巨響,叫人耳鼓嗡嗡發漲,真炁紊亂,立身不穩,
隻覺忽是站立在了奔洪之上,難免左搖右晃,需得竭儘全力,才能夠將身形堪堪定住!
抬眼視去時候,隻見一片雲霧儘暝,如若風雨暴至。
而須臾功夫間,就連那最後一絲隱約亮色也被黑霧所侵吞占據。
東西不辨,南北不分!
全然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混沌景狀,叫人咫尺難辨!
“閉鎖天地之術……”
早在黑霧擴散彌開的瞬時,紫府之中,遁界梭便迸射出一團藍芒,欲暫且挪移出此方天地。
但卻是如風中殘燭般,光華轉瞬消散,分毫不能建功。
“好厲害的手段……比起衛琬華那一次,還有來得更厲害,我竟是連一寸的地界都挪移不動!”
遁界梭大駭,很快也便會意過來,麵上神色更驚:
“這是早就有備而來,就是在等你出了龍宮地界才動手!還好你是坐了這龍宮車架,行得要緩些。
若是由我將你挪移到首陽山地界,隻怕三日之前,他們就要動手,還沒有龍宮的甲士來護衛,更是孤立無援!”
與此同時。
月輪鏡和五炁乾坤圈都在陳珩心念操持下鑽出紫府。
前者放出月華來,寒光凜凜,奪人耳目,做威懾戒備之用。
後者則發出五色煙雲滾滾如潮,總共三百六十五之數。
若營帳疊壘,繚繞而升,將陳珩嚴嚴實實護在了正中。
這時聽得了遁界梭的言語,五炁乾坤圈眼中也是露出了一抹深深駭然。
他不由得看了陳珩一眼,眸光閃爍,心下著實複雜莫名。
遁界梭可以挪移虛空,以他來趕路,分明更要省腳程,陳珩卻棄之不用,選擇與龍宮的將領、銳士們同行。
起初還不解其意,覺得陳珩著實太過小心警惕。
但直至這時,五炁乾坤圈才終是會意過來,明了陳珩的用心。
不過……
“這等聲勢,怕不是有純陽真君在出手,到底是招惹了什麼仇家?”
五炁乾坤圈瞥了一眼,隻見四下幽邃,如是天地未凝,三晨未明。
以他的目力都難看清丈許後的情形,不由得暗暗叫苦:
“那個龍宮的將領和銳士悍卒們……真能擋住這等聲勢?”
而在五炁乾坤圈心下思忖之際。
陳珩麵不改色,在將占驗法默運起同時,也是放眼望去,冷靜思索著當下的處境,念頭飛轉。
連遁界梭都難挪移出去分毫。
他的劍遁,也自是不能夠建功。
立身此間,便如是被一座崔嵬大嶽壓住,呼吸欲斷,動彈艱難!
而太素玉身此番的示警,也遠比先前幾次更為劇烈,著實是前所未有!
“世族……還是陳玉樞?”
很快,陳珩也是得出了卦象結局,快得令他都微覺訝然。
卦象隻見一片蒙昧不清,連隻言片語都未顯現。
他眸光微微一動,搖搖頭,沉默了片刻。
此等聲勢,已不再是憑借淵虛伏魔劍籙就能輕鬆消解之事。
置身於此,連伸展手腳都不易,方位無從認準。
更莫說要應對之後的手段……
他雖不已不再是地淵那時候的煉炁小修。
洞玄二重的修為,放至外界,也並非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足以被尊稱一句“煉師”。
更拜入了玉宸下院,登上歲旦評,龍宮法會奪魁,名動四海,聲聞九州!
但今日這局勢。
也遠非是地淵那時候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