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道合真,形體俱妙。
所謂道君者,與虛空齊量,能不可計,劫劫出化,非所思議!
其早已然是德同諸天,壽齊三光。
在這般偉力之下,足可以使山海靜波,三光停暉,天淪地崩,四海冥合。
乾坤破壞,無複光明!
任敵手是如何的修為高深,天資橫溢。
但若是對上了這等合道人物。
也是要與螻蟻、塵沙分毫無異,要被輕鬆壓下來一頭來!
此刻。
在渾哲道君氣機彌開的刹時。
東海龍宮,本與龍君在閒坐對弈的金袍老者敖坱忽得一驚。
不同於一旁並未覺察到什麼異樣的龍君。
他麵色一沉,臉上的淡然自若之色斂去,白眉緊皺。
不過未等他動手,幾乎同時。
南闡州,先天魔宗內,又是有一道分毫不遜色於渾哲道君的氣體升騰而起,舒可彌宇宙,卷之不盈分!
陰陽莫測其端倪,神鬼不知其情狀!
令敖坱動作猛得止住,瞳孔輕縮。
“廣應玄義道君……”
敖坱臉色不禁一沉。
“敖兄,看個熱鬨便是了,若下場出手,豈不是自輕了身份?”
敖坱耳畔傳來一道聲音,雖是微微帶笑,裡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絕之意:
“放心,你那孫兒敖仲都,貧道自會將他完好無損的帶回予你!”
此話一出。
在龍宮當中,也有緊接著傳來了一聲鄭重勸阻。
感應到那股冥冥中傳來的,叫人頭皮發麻的莫大壓力。
和龍宮當中敖覺這位同境中人投來的戒備警惕視線。
敖坱隻覺有苦都是難說,心思百轉後,最終也隻是頹然歎上了一口氣。
“通烜師兄,這……”
他搖搖頭,心下暗道一句。
而這番暗中的針鋒相對,雖在九州四海之內,能夠有法力探察到的人實是寥寥。
但能察覺此幕者,大多皆是饒有興致將目光投來,若有所思……
……
先天魔宗。
水中容成度命洞天。
陳玉樞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縱橫交錯的黑白二子。
他忽微微一笑,落下了最後一子,輕聲歎道:
“究竟他是否為我陳玉樞的人劫,便是看今日這一遭了!”
“你這意思是?”
越攸微微皺眉。
“地淵,金鼓洞,我分明是已是施了遮掩天機的術,將喬玉璧感應蒙蔽了過去。
可最後,喬玉璧為何還會破關而出,一劍便斬了伱的靈身,將陳珩帶回金鼓洞救下?”
陳玉樞自言自語:
“正是因天機泄了,有人出手破去了我的術,才讓當時閉關中的喬玉璧心血來潮,生了感應……”
此話說完。
他眼皮輕輕一抬。
六股浩然隆盛的氣機也在他身上驟然騰起,上摩蒼蒼,下覆漫漫!
震得整座金宮氣廬都是隆隆發顫,似難以承受這六股偉力,隨時都會爆碎開來!
而在魔道六宗氣數的加持之下,陳玉樞甚至是短暫擺脫了天公製約,道果被兀得抬升到了渺渺太漠之中。
洞虛入微,可以周覽無窮!
他目光忽穿透重重虛空,落到了東海的一處小荒島上。
在島上的地勢最高之處,聳峙礁石上。
一個矮胖樵夫也若有所覺,眸光一轉,隔著無窮遠的距離,同陳玉樞對視一眼。
“玉宸派,通烜道君……你究竟救陳珩隻是一手閒棋,隨意布置,還是深謀遠慮,刻意為之?
以至為此不惜親自出手,鬥上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