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霜的心剛落回肚子,又被一聲大喝給吊了起來。
說話的人是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年輕女子。
“赫連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莫非是怕一會太子殿下瞧見你仗勢欺人的一麵?”
“夏霓香,難道你想讓殿下看到你現在的這副嘴臉?”
“我不像某人,整天做白日夢。”
“既然如此,你今日又為何出現在這裡?”
“本小姐想出現在哪裡就出現在哪裡,與你何乾?”
“那我赫然家族的事,又何時輪到你夏家來插手?”
兩名女子針鋒相對,藍霜和藍子博隻想儘快離開。他們雖然不知今日是什麼特殊的日子,但從街麵上的陣仗和其他人的切切私語中也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今日應該是他們那位被整個聖銘域女子崇拜、愛慕的太子殿下巡遊的日子。而這條金銀街則是他巡遊的必經之路。所以為了一睹太子的風姿,又或者為了能和太子說上幾句話,幾乎整個離躍城的閨中女子,全都傾巢而出。
至於那赫然家的人為何跑來為難自己,藍霜就不得而知了。當然,她也不想知道,所以趁著那兩位爭吵之際,二人偷偷地溜出了人群。
直到跑出街道,躲進一片樹林裡,二人才長長籲一口氣。
藍子博:“這裡的女人太可怕了,真為他們那位太子可憐。”
藍子博自言自語,殊不知,他的話一字不落地被某個隱匿在高處的人聽了去。
藍霜:“你怎麼就知道他們的那位太子不是正喜歡這樣的場麵呢?”
藍子博:“隻要他們的太子是個正常男人,就不可能喜歡這樣的場麵。”
藍霜:“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再去同情彆人吧。”
藍子博:“說得也是,我們現在該去哪裡?這裡的人簡直像瘋子,不可理喻。”
藍子博的聲音剛落,就聽上方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來,“我很讚同這位小兄弟的看法。”
藍子博:“你是誰,為何偷聽我們說話?”
藍霜和藍子博都驚出一身冷汗,暗自慶幸剛才沒說什麼會暴露身份的話,同時又震驚對方的修為。在他說話之前,他們二人完全沒有感應到他的存在,但看他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幾歲。
“怎麼能叫偷聽?明明是你們二位非跑到我睡覺的地方來擾人清夢好嗎?”
藍霜和藍子博一噎,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更何況今日就夠倒黴的了。他們不想再生事端,於是故技重施,走為上策。
眼見藍霜和藍子博二話不說就要走人,男子身形一晃,攔住了二人的去路。
“二位彆急著走嘛,我看你們二位也不像離躍城的人,正好我也不是,要不我們搭個伴?”
藍子博:“讓開,我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我知道一家客棧,僻靜又實惠,兩位有沒有興趣?”
藍霜和藍子博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心動。他們身上的靈晶雖然還有不少,但天知道他們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尊主和鮫晶石,所以開銷自然能省就省,當然更有誘惑力的是僻靜。
不對,他怎會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他究竟是什麼人?
對上藍霜和藍子博忽然變得警惕的目光,男子嗬嗬笑了幾聲。
“我叫瑾瑜,人稱瑾瑜公子。”
“你就是瑾瑜公子?”
藍子博有些驚奇,他們來到離躍城的第一天就聽人談論瑾瑜公子,有說他放蕩不羈的,有說他目無王法的,有說他神出鬼沒的,也有說他行俠仗義的。不過不管是哪種評論,都可以看出,在聖銘域人的眼中,他不是一個壞人。
“你們聽說過本公子?”
藍霜扯了扯藍子博,眼神示意,不會是有人冒充的吧?
藍子博回應,應該不會吧。不過這事確實很蹊蹺。彆人想見瑾瑜公子一麵,那是費勁心思都見不著,可他們才來幾天,就這樣遇見本尊了?,這事怎麼看怎麼不真實。
藍霜二人的小動作自然沒有逃過男子的雙眼,所以他無奈地笑了笑,然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於此同時,赫然家族的主院深處,一名衣著名貴,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哢嚓一聲,捏碎了手邊的一隻瓶子。
“什麼叫她可能出了意外?花了十六年的時間,你們就給我找到了這樣一個答案?”
“請主上責罰,屬下無能。”
“是夠無能的!花了十六年的時間,竟然找不到一個身負重傷之人。”
下屬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胸口內,不敢再開口。
“我不信她會出什麼意外,我再給你們兩年的時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主上!”
幾名手下領命而去。但赫然家族的另一處隱秘的角落裡,卻有著另一番對話。
女子的聲音:“請告訴主上,這邊還是沒有具體消息。”
男子的聲音:“主上已經沒有更多耐心,你好自為之吧。”
女子的聲音:“主上那邊我自會解釋,你無需費心。”
卻說慕靈汐在宮傲寒的指導下,將雙手覆在雪霧蓮之上。然後凝神靜氣,隨著她進入修煉狀態之後,雪霧蓮內的靈力宛如聽到指令般朝慕靈汐的體內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