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羽畢竟小些,有些沉不住氣,就要上前和蘇月菲乾起來。
“南羽!”
慕靈汐一把拽住南羽,並對他搖了搖頭。南羽這才憤憤地彆過頭去。
蘇月菲一臉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掃了一圈,說:“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閣主,最遲後天,後天你就會知道全部計劃。”
月白重重喊了一聲。
蘇月菲腳下一頓,回頭看了月白一眼,然後道:“好,我就等到後天,若後天……”
她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清風都知道她什麼意思。
暮色悄然降臨,皎潔的月光鋪撒在大地上,往日的繁星也在明亮的月光下隱去了身形。
一陣夜風拂過,慕靈汐忽然感覺有些冷。她抱緊自己的臂彎,試圖給自己一些溫暖。可今日似乎連月光都透著一股讓人發涼的冰冷氣息。
對於許多人來說,這隻是一個和往日並沒什麼不同的夜晚。但皇宮內,人皇卻有些睡不著。他的告示已經貼出去,可暗夜宮那邊似乎還是沒什麼動靜。那些人究竟在盤算什麼?
赫連家族內,赫連清也沒有睡,正在書房裡,不知忙些什麼,或者等些什麼。就在這時,他書房的門忽然被打開,一身著黑衣的魁梧男子走了進去。
“主上,屬下今日好像見到那人了。”
赫連清一聽,一個箭步從書桌後麵走了出來,到了魁梧男子身側。
“你說的是她?”
“看身形像,但沒看見臉。”
“沒看見臉?”
“嗯,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日戴著一頂黑色帶圍簾的帽子。”
“你今日是在哪裡看見她的?”
“金銀街附近。”
“又是金銀街,或許她住的地方靠近那裡?”
“明日我親自去一趟。”
赫連清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和那名屬下說。
再怎麼不平靜的夜也終歸有儘頭。比如此刻,天空已經開始泛白。然後很快地,陽光就從空中傾瀉而下,照亮世間萬物。
原以為,今日又是一個平靜的白日。不過對於普通百姓來說的確是這樣。可宮中卻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使者。
當下麵的人來報說神龍族來了一位使者時,人皇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這的確很奇怪,自從兩千年前對鮫族圍剿的那場大戰之後,三族之間再也沒有什麼來往。要非說有交集,那也是邊境戰亂的那種交集。
難道是神龍族那位新繼任的帝君有什麼想法?
人皇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既然人已經到了宮外,他要是不迎,那就是對神龍族赤裸裸的挑釁和無視。以目前人族的實力還不足以藐視神龍族,所以思忖片刻,人皇用人族最隆重的禮儀將神龍族的使者迎進了宮,並在當晚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宴。
嚴二心中默念,殿下啊,你彆怪我,都是靈汐小姐求我這麼做的。可你也說過,要聽她的話的。我這也不算違抗命令吧?
嚴二心中忐忑,不敢想等龍熙晨知道了他居然跑去救冷飛夜,會不會直接將他活剝了。
好在嚴二這次和人皇會麵也不算白白來一趟,好歹還是達成了幾項某些共贏的策略的。
希望到時候殿下能看在這個份上,對我從輕發落吧。
宮中的晚宴盛大而隆重,人皇著實意外神龍族的這位新任帝君的眼光放得那麼遠。能達成一些共贏策略,人皇自然也是開心的,所以晚宴的格調還是挺高的。
歌舞升平,歌聲慢慢,一切仿佛都是那麼祥和與友好。
嚴二有些心不在焉,可又不敢真的走神。他不停地將自己的注意力拽回到晚宴上,和人皇還有那些作陪的大臣們聊著一些無足輕重的話題。
在一切祥和掩藏的背後,有人偷偷潛入了秘牢。
“快跟我走!”
聲音很輕,但足以讓牢中的人聽清。
冷飛夜沒有猶豫,身形一閃從牢中走了出去。
若非說人皇對冷飛夜還存有那麼一絲絲父子之情的話,那就是在牢中並未對他用刑。至於也未用枷鎖鎖著他,應該是人皇對於秘牢裡機關的信任。
從秘牢到出口,處處都是機關,這些機關哪怕走錯一步,就算是玄域高手,也隻有死路一條。也因為有這些機關,秘牢到出口處並無人把守。
弈傾羽領著冷飛夜熟練地在機關中穿行。
冷飛夜觀察過,這些機關有的他會,有的他還真不太熟悉。若硬闖,還真會有一番苦戰。
兩人一路無語,因為時間非常緊迫,如果被人發現端倪,不光冷飛夜會有麻煩,太子的麻煩隻會更大。
出了秘牢,從秘牢的出口處到宮門,沿路一共有八位頂尖高手和密集的翼鷹衛在暗處守著。
事實上,原本沿路守著的頂尖高手是四十位,可今日因為有神龍族的來使,其中的四位被調到了舉辦晚宴的殿宇附近去了。這又讓弈傾羽救冷飛夜的難度降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