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能說會道,和掌櫃聊過幾次天,算是熟絡了。
他跑在洛瑤前麵,率先問出聲,“掌櫃的,你們這是怎麼了?”
掌櫃的是個中年男子,留著兩撇小胡子,一身棕色寬袖長袍,此刻的臉上卻寫滿了憂愁。
掌櫃轉頭看向洛瑤和李星辰,“二位客官怎麼下來了?”
“我們方才在樓上說話,見你們愁眉苦臉在這裡說什麼,就下來看看了,可是驛站出了什麼事?”洛瑤問。
“唉——”
掌櫃的長歎一聲,重新把視線落在洛瑤和李星辰身上。
他這副長籲短歎的樣子,把李星辰都看著急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倒是說話啊。”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瞞你們了,我們驛站供暖的炭沒了。”掌櫃道。
“炭沒了?”
洛瑤和李星辰同時出聲。
掌櫃無奈點了點頭,又是一聲長歎,“我們驛站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備上充足的炭,供驛站的客官使用。
前幾日我們還檢查過驛站的炭,都好好的在那裡,可今日一早我們去看時,炭就不見了,這天寒地凍的,房裡若是沒有炭,那人怎麼待得住啊?”
掌櫃為了炭的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李星辰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這沒了炭,可真的扛不住,這下可怎麼辦才好?”
掌櫃和幾個夥計也無計可施,隻是不停長籲短歎。
洛瑤仔細琢磨了掌櫃的話,急忙問:“你們確定炭是今早不見的嗎?”
“確定。”掌櫃點頭。
“你為何這般肯定?”
掌櫃一臉認真解釋,“我們驛站的夥計,每晚都要給客房送炭,保證每間客房的炭都能燒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夥計又要給客房送一次炭。
昨夜夥計們去炭房時,炭還在炭房,可今早再去炭房時,炭就不見了。”
“也就是說,炭是在夥計昨夜取走炭之後,到今早再去炭房,中間的這段時間丟了的。”洛瑤冷靜分析著。
掌櫃和一眾夥計們紛紛點頭。
李星辰單手托腮,望著屋外越發密集的雪花說:“眼看天又要黑了,最冷的時候又要來了,若是客房沒炭的話,我們恐怕都要被活活凍死。”
“可不是嘛,我們這可是天寒地凍的北方,屋子裡沒有炭哪裡行啊?”掌櫃也跟著發愁了。
他們這麼多人被大雪困在驛站,炭又莫名其妙不見了。
這真是他們眼下最大的難題。
幾個夥計合計了一番,向掌櫃的說:“不如我們去外頭砍些乾柴回來,把燒過的木炭放到客棧去?”
“木炭容易生煙,又不安全,這如何能放到客房裡去?”
“再說了天馬上就要黑了,外頭的雪越來越大,你們出去了還找得到回來的路嗎?”
幾人說著說著,就再次長籲短歎起來。
見洛瑤一直沒說話,李星辰不禁湊近她一些,“姐,你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些炭,有沒有可能還在驛站裡呢?”
掌櫃和夥計們都聽到了,同時看向她。
“我們把炭房、後院,甚至後廚都找遍了,半點炭的影子都沒看見,炭怎麼可能還在驛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