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輩子,她僅僅是一名普通的手術室護士而已。儘管每天目睹著醫生熟練地縫合各式各樣的身體部位,甚至連細小的血管也不在話下,但她卻從未親自拿起過手術刀。畢竟,眼睛看得懂、腦子裡明白如何操作與真正動手實踐完全是兩碼事啊!
此刻,她深吸一口氣,默默在心中為自己鼓勁:“加油,你一定可以的!”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針尖刺進了那片皮膚之中。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讓她心跳加速,緊張不已。然而,她並沒有退縮,而是咬緊牙關,繼續堅持下去……
此刻,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張彩香和趙大壯而言都如同度日如年般漫長而煎熬。一方害怕因自己拙劣生疏的技巧弄疼了對方;另一方則真實地正忍受著劇痛折磨。瞧那趙大壯,滿頭大汗淋漓,仿佛剛剛被人從水中撈起似的,渾身濕漉漉的一片。他的麵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呼吸也變得異常急促起來,似乎下一口氣就要接不上來一般。但他還是死死的挺著沒有發出點一點聲音。
“要不要休息一下?你還能堅持得住嗎!”張彩香滿臉心疼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中滿是不忍之色。
趙大壯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但還是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了六個字:“我可以,你繼續!”
隨著時間無情地流逝,每分每秒都如同沉重的鐵錘敲打著趙大壯逐漸模糊的意識。然而,儘管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他仍然咬緊牙關,拚命支撐著不讓自己轟然倒下。
終於,張彩香完成了最後一針的縫合,果斷地剪斷縫線後,她如釋重負般輕輕喘了口氣。
整個縫合過程相對較為順利,雖然有些不夠美觀,但對傷口的愈合並無大礙。
聽到這個消息,趙大壯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仿佛全身力氣瞬間被抽乾一般,整個人立刻癱軟下來,雙眼緊緊的閉著,仿佛暈厥過去一樣。
張彩香見狀,連忙安慰道:“彆擔心,我來幫你換身乾淨衣服,再打些水來擦拭一下身體。這幾天你要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千萬彆動,等傷口完全愈合後再慢慢活動。畢竟這次傷口比較大,需要更多時間來恢複。”
趙大壯靜靜的躺在床上,像沒聽見一樣,張彩香知道,他剛才已經耗儘最後一絲力氣了。
張彩香給他掖了一被子,說了一聲,你好好休息,說罷,她抬手抹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準備轉身去廚房打些水來。
“娘,水!”
念兒那宛如黃鶯出穀般軟嫩嫩的聲音,在門口驟然響起。張彩香循聲望去,隻見念兒那小小的身軀,竟然吃力地端著一盆碩大的水。由於水實在太重,她的身體重心明顯有些不穩,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著,盆裡的水也隨之左右晃動起來,而她身前的衣服早已被水浸透。
“哎喲,我的小寶貝,這水怎麼這麼重啊!”
張彩香心急如焚,趕忙飛奔過去,從念兒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水盆。
“快來讓娘看看,有沒有被燙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