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沒看出我們有什麼姐妹情深!”張彩香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眼神如冰般寒冷地斜睨了張彩霞一眼。
“你這個不孝女,怎麼能如此說話呢?都怪我當初對你過於放縱,沒有好生管教,以至於你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張財主怒發衝天、痛心疾首地站在門口,他那憤怒的聲音仿佛要衝破屋頂。
“嗬嗬,好一個父女情深、姐妹和睦啊!今日倒是齊聚一堂了,隻是不知此番又是打的什麼算盤?”張彩香的視線緩緩掃過屋內每一個人的麵龐,眼中滿是鄙夷與不屑。
“你實在令我大失所望,從今往後,我絕不會再容忍你胡作非為了。走吧,隨我們歸家去,自此以後,修遠便由彩霞照拂了。當初我本來叫彩霞過來報恩的,可你偏要頂替你妹妹過來來了也不好好報恩,可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簡直將我的臉麵丟儘了!事已至此,你還有何顏麵待在此處?快走!跟我回家!”張財主氣得滿臉通紅,怒不可遏地衝向張彩香,試圖強行拉扯她離開。
“且慢!你們剛剛所言究竟何意?要我隨你回去,而讓彩霞留在此處?我說爹爹呀,您莫不是今兒個喝了假酒,腦子糊塗了不成?”張彩香氣得渾身發抖,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張財主,厲聲質問。
“我說什麼?我說我再也不縱容你這個不孝你了,咱們張家祖傳的手藝開的這個作坊,你一個人霸占著,叫你來照顧修遠,你倒好打罵人家的孩子,欺負人家的娘。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儘了,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趙家的人了!怎麼還留你在這裡丟人現眼嗎。”
張財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我勒個去,張彩香此時終於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家子打的竟是自家作坊和丈夫的算盤啊!不僅如此,還能將這般無恥之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堂而皇之,她可真是長見識了!
“爹,恐怕這應該就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您了吧。像您這樣算計自己親生女兒的父親,不要也罷!”張彩香氣得渾身發抖,說話時聲音都帶著顫音。
隻見她歪著頭,用眼角餘光狠狠地瞪了張財主一眼。那眼神中似乎飽含著無窮無儘的絕望與哀傷,如果換作是真正的張彩香本人,或許根本無法流露出這樣複雜的情感,但此刻卻不知為何被激發了出來。張彩香不禁在心中默默同情起那位早已不在人世的原主來。
“你們說當初是我硬要頂替張彩霞嫁入趙家?好啊,張彩霞,你對著老天爺發誓,每隔三天發一次誓,讓老天來評判一下爹爹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在這個時代,人們對於誓言極其看重。既然張彩香一時之間找不到其他確鑿的證據,那麼唯有借助發誓這種方式來震懾對方了。
“我,我,我……憑什麼要我發誓?”
張彩霞哪裡敢發誓呀,她一時有些結巴。
本來張彩香想叫張財主發誓的,但轉念一想這麼多人看著呢,這張財主怎麼說也是他名義上的爹,要是女兒叫爹發誓的話,那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她隻能讓張彩霞發誓。
趙修萍這邊才不管當初是誰家替誰嫁過來,她現在目的就是要張彩霞和這間作坊。
“你們張家的事與我們何乾?如今我已代表我們修遠做出決定——休掉張彩香!而張彩霞則要攜帶張家祖傳的作坊,嫁入我們趙家為妾!此事已定,張彩香,你趕快收拾行李走人,我一刻也不願再見到你!”趙修萍手中緊緊抱著一個暖手壺(湯婆子),身上披著鮮豔亮麗的披風,光芒奪目,再配上她那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神情,活脫脫就是一個來自豪門世家的潑辣悍婦!
“張家祖傳的作坊?張家祖傳的什麼作坊在哪兒呢?我為何從未見過?”張彩香故作懵懂無知狀。其實她心中清楚得很,這些人打的正是她作坊的主意。然而眼下趙大壯並不在家,家中大半都是趙修萍的人手。作坊裡頭的那幫工人皆來自劉家村,自古以來,農民們對官府總是心懷敬畏之情。況且趙修萍貴為將軍夫人,因此作坊裡的那些人未必會站在她這邊幫忙。反正工坊在手,給誰做事不是做呢?
“張彩香你少裝蒜了,你帶著我們張家祖傳的手藝在這裡蓋了個作坊,那你說這作坊是不是就我們張家的了!以前我縱容你,現在我不會再縱容你了,現在我決定將這些作坊張家祖傳的手藝交給彩霞了!”
張財主一副正義言辭的說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