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安東四個人走了,顧兵歎著氣說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沒辦法啊,我隻能看著你們出去玩。”
這丫的語氣,幽怨得像個得不到滿足的怨婦,可臉上得意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想著周安東跟他說,過完年要推出新品酒,他抓起電話打給技術科。必須要儘快投入研發,越快投入市場,對酒廠的發展越有利。反正現在廠裡不缺錢,投入研發正是時候。
更讓他乾勁兒十足的是,周安東不在的這幾天,拉酒的車排成排,告訴他們沒有酒,還都賴在這不走。
最後都耗不起了,昨天開始,人才漸漸離開,今天算是消停了點,沒想到高慶奎和張德友兩個老東西,又開始作妖了。不過這一次他們學聰明了,沒有親自下場,而是把常泰那個白癡推了出來。
現在顧兵真的是春風得意,天天晚上都會給他那些狐朋狗友打電話嘚瑟。
高慶奎辦公室,這個老家夥捧著搪瓷茶缸,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眼睛一眨不眨,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德友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有些萎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的胳膊,他的臉色極差。
而常泰就站在一邊,辦公室內靜得很是壓抑,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可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啪的一聲,張德友把茶杯摔在了地上,也不管這裡是高慶奎的辦公室。
這一段時間,麵對周安東,他一再吃癟,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被打擊得千瘡百孔。他曾經引以為傲的權力,不管用了。
想開除一個小小的工人都辦不到,這是多大的諷刺。總之,他需要發泄,尤其是剛才那種壓抑的氣氛,讓他的胸口,好像都要炸開了一樣。
茶杯摔碎了,常德嚇得一縮脖子,高慶奎回頭淡淡的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心裡也憋著一團火,也想發泄,但在張德友和常泰麵前,必須要保持形象。
張德友長長吐出一口氣,憋悶的胸口終於舒服了點“狗日的東西,他的運氣怎麼那麼好,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高慶奎轉身坐到了椅子上,端著茶缸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是上帝的私生子。”
張德友冷哼一聲“以後機會可不好找了。”
高慶奎說道“他不是想要賣酒的獎金嗎?左培明說太少,好,我們上調到五毛。”
張德友一愣“為什麼?”
高慶奎一笑“財帛動人心,八十噸酒,一瓶五毛獎金,那就是八萬,你說,得有多少人眼紅?”
張德友眼睛一亮,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常泰!”張德友說道“聽明白了嗎?去安排。”
常泰一臉懵逼“廠……廠長,啥意思?”
“蠢貨!”要不是這頭蠢驢忠心聽話,張德友真想把他給撤了,“你去找曲洪奇,他知道怎麼辦。”
周安東出了廠部大門,就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舉報信,彎腰拿起一張,特意看了一眼下麵的名字,咦了一聲。
簡秋問道“怎麼了?”
“這個舉報人的名字,跟我們村的一個人名字一樣。”周安東笑著甩了甩手裡的紙,彎腰又撿起一張,這一看,眉頭就皺起來,接著連續撿了十多張,這些名字他居然都熟悉,全都是湯河子的村民。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沒啥稀奇的,但舉報信的署名,一個是巧合,兩個是巧合,這十多個難道都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