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裡的洪新敏和焦明德,身板兒越挺越直溜,心裡卻越來越輕鬆。
因為左興青越生氣,越憤怒,這個事情就越有希望。
五封舉報信,左興青一遍又一遍看著,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焦明德畢竟是警察,而且正當年輕,拔著身板兒坐著倒沒啥。
洪新敏就不行了,感覺老腰酸的難受,好像要斷了一樣。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小聲對焦明德說道“我去廁所,你去不去?”
焦明德急忙點頭“去!”
兩個人小心翼翼站起身,也沒打擾左興青,悄手悄腳的出來,到了廁所長長吐了口氣。
洪新敏點了根煙,然後站在廁所門口扭腰晃屁股的活動著,終於緩解了一點。
焦明德抽了口煙,左右看看沒有人,低聲說道“縣長,你說領導有沒有決心?”
洪新敏雙手不停的捶著腰“涉及的人太多,但因為是實名舉報,肯定要調查。如果是我,就抓小放大,給舉報人一個交代。”
焦明德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尾大不掉,那他和洪新敏就危險了。他也把寫舉報信的五個兄弟坑了,對方的打擊報複,肯定比對他和洪新敏更加猛烈。
“不過!”洪新敏語氣一轉,“我們的盟友明天就會過來見領導,他手裡掌握著不少直接的證據。而且他說話,比我們的分量重得多。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這場風暴會刮起來,至於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要看天意了。”
焦明德一直想知道這個盟友是誰,但洪新敏沒有說,他問出口,洪新敏也不會告訴他,所以這個疑惑就一直壓在心裡。
“走吧!”
抽完煙,洪新敏和焦明德回來了。
左興青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兩個先回去吧。”
洪新敏和焦明德屁股剛沾到沙發,又立刻站起來。
“好!”洪新敏沒說什麼,轉身出了辦公室。
焦明德跟在洪新敏身後,有些急切的問“領導是啥意思啊?怎麼就這樣讓我們回去?”
“稍安勿躁!”洪新敏拍拍焦明德肩膀“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可能一個人就決定。一旦出了問題,領導一個人也扛不動啊。”
說完,心裡歎口氣,焦明德能力沒的說,就是太年輕,還需要鍛煉。
焦明德明白了“我們去哪?”
“當然是回家。”洪新敏加快了腳步。
焦明德問道“不等我們那位盟友了?”
洪新敏擺手“沒有必要,我們回去等消息就行了。”
左興青起身倒了杯水,然後捧著茶杯站在窗前。他聽說過十年前,阿縣針對礦產行業私挖亂采的打擊整頓。
還發生過幾次大規模的械鬥和對抗執法,抓起來很多人,也判了不少。但他沒想到,這背後居然是guan黑勾結,嚴重tan腐,涉及的人數更是觸目驚心。
而且,五封舉報信上的名字,應該並不是全部,肯定還存在漏網之魚。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和說笑聲,左興青看了下手表,下班了。
這個事情肯定要調查的,畢竟是實名舉報,但要調查到什麼程度,得開個班會研究一下。
他當然不會傻到,自己就板兒決定。這小體格,可沒那麼壯實,必須得多找幾個人一起分擔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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