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保坤聽到外麵有人喊跳樓,站起身,搖搖晃晃往外走。
就像李興權說的,當官並不是為人民服務,而是為了做人上之人。
有讓人懼怕的權力,有花不完的錢,有享用不儘的美女。
自然陳保坤也是這樣的人,隻不過當了多年的警察。
有些東西還是刻在骨子裡的,聽到有人跳樓,條件反射的就要去看看。
當然,他也沒忘了去廁所的李興權,首先到餐廳廁所看了看。
發現領導沒在廁所,就想著,肯定也是出去看熱鬨了。
這個家夥坐著電梯下了樓,到了一樓大堂,看到酒店玻璃門前站著不少人。
有招待所的服務員,也有客人,對著門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剛才我就聽砰一聲,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就聽到外麵大喊有人跳樓。”
“看看,地上全都是血,這也太可怕了。”
“害怕你還在這看?不怕晚上做噩夢?”
“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趴在那裡也看不到臉。”
“腦袋都沒一半兒了,你還想看臉?”
“作孽啊,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跳樓。而且,看起來年紀並不太大,也就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怎麼就想不開呢?”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能逼得一個人跳樓,那得絕望到什麼程度啊。”
“倒也是,不過,連死他都不怕了,還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對有些人來說,他們遇到的難題,比死亡更可怕。所以,他們選擇死亡,其實就是解脫。”
“讓一讓!”
陳保坤在後麵喊了一聲,但沒人搭理他,這讓他一皺眉“我是警察。”
聽到這滿身酒氣的家夥是警察,很多人都不信,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個個的,不情不願的讓開身體。
陳保坤冷哼一聲,邁步來到大門前,然後就看到外麵台階下趴著一個人。
這個人穿的衣服怎麼那麼眼熟呢?
陳保坤皺起了眉頭,推開門走了出去,同樣對麵也圍著一圈人。
他沒管那麼多,走下台階,當他蹲在下來,看清塌陷的那半張臉的時候。
身體猛烈的一抖,一股電流在脊背猛躥頭頂。
頭皮一陣發麻,頭發都豎了起來,酒也醒了大半兒。
緊接著啊的一聲驚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出手指著屍體。
雙腿拚命的踢蹬著地麵,向後退著“李……李李李……”
作為警察,什麼場麵沒見過,分屍、碎屍都屬於家常便飯。
甚至把人剁碎了包餃子,腦袋放在大鍋裡煮熟的,他都見過。
但也沒有今天看到的讓他感到驚悚,因為麵前的屍體是李興權。
這真的把他嚇壞了,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褲襠一下就濕了。
黃色液體,在褲襠裡往外流著,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
“我艸!”
招待所裡麵,正趴在玻璃門往外了的一個年輕人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