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東看著眼前的中年人,這個家夥眼珠一個勁兒轉悠,眼神發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估摸著帶頭鬨事的幾家就有他。
“你是原來林家的租戶吧。”
“對對對!”這個家夥滿臉堆笑:“我叫田良,在區釀造廠上班。”
“哦!”周安東點點頭:“你們現在對居住環境還滿意嗎?”
“滿意,非常滿意。”田良的回答沒有一點遲疑,可以說非常絲滑。
“哦!”周安東又哦了一聲:“我以為你們會喜歡住樓房呢,正好我手裡有幾套樓房,既然你們喜歡住四合院,那就算了。”
周安東邁步就要走,田良急忙說道:“東家!”
“嗯?”周安東抬頭看向他:“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那個!”田良一手端著盆,一手在身上蹭了蹭:“如果我們要租樓房,租金是多少?”
“租金呐。”周安東沉吟了一下:“50平的房子,要看位置,月租金大概在一百到一百五之間。
當然了,咱都是街坊,你們又是老租戶,這個價格沒有任何參考價值。我呢,也不在乎你們那點租金。
但無規矩不成方圓,對吧。所以,你們要想租樓房,比現在的租金漲一點就行。”
田良壓住內心的激動,急忙問道:“東家,漲多少租金,您給交個底,我也回去考慮考慮。”
周安東嘴角翹起,怎麼都壓不住:“你家現在一年租金多少錢?”
“八塊!”田良舉起手,比劃了一下。
“這樣!”周安東說道:“畢竟是樓房嘛,60平以內,兩室的,十五塊。”
田良的心臟噗通一聲,猛烈跳動了一下。
“東家,這是一年還是一個月?”
“當然是一年。”周安東不滿的說道:“我們是街坊,你們都是老租戶,租金一直都是這麼交的,我要是趁著這個機會漲價,那也太不是人了,你們還不得戳著我脊梁骨的罵?”
“不會,不會!”
田良的臉漲得有些紅,除了激動之外,還被周安東說中了。
想白住,不交租金的那幾戶就有他,而且經常在背後罵周安東為富不仁的也是他。
“東家,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誰他媽的不想住樓房,隻是樓房租金太貴。
他也不是租不起,但一年樓房的租金,他在四合院能住到死了。
現在周安東要租樓房給他,租金雖說漲了一倍,但按照市場價,跟白住沒什麼兩樣。
而且這個家夥還起了小心思,丈母娘家還有個雜物間,收拾收拾也能住。
到時候,他以每年十五塊的租金,在周安東手裡把樓房租過來,然後再一千塊錢租出去,這錢不是白得嗎?
就是老丈母家距離廠子有點遠,每天上班最少要早起半個小時。但也無所謂,那可是一千塊錢呢,早起點就早起點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