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習慣了。”二員外擦了下腦門兒上的汗:“人靠衣裳馬靠鞍嘛,在南邊,要是不穿得正式一點,乾淨利索一點,不管乾什麼,人家正眼都不帶瞧你的。”
“有道理!”
做生意嘛,自然要包裝,對這一點周安東倒是理解。有幾個能像他這樣,就算穿著拖鞋花褲衩子去談生意,對方還得豎起大拇指讚一聲周董不拘小節,真瀟灑。
隻是,周安東再一次看向二員外,這又不是在南方,也不是在談生意,你穿這一身兒,唯一能解釋的是,你在跟街坊鄰居裝逼,告訴他們我賺到錢了,這是衣錦還鄉。
二員外正在琢磨著,既然碰到了周安東,就不用老蟋蟀當中間人了,自己問問他還買不買院子了。
“東哥!”
二員外剛張嘴,話還沒說出口呢,身後傳來了喊聲,把他要說的話硬生生堵了回去。
周安東回頭抬頭一看是唐林,張佐那個二貨走在後麵,夾著個包,手裡拿著大哥大,走路一搖三晃的,扭著胯骨軸子,搖著肩膀頭子。
“在拆牆?”
周安東說這話,眼睛卻一直在看著張佐,氣得直磨牙,真想上去給他兩腳。
看到周安東黑著的臉,就知道怎麼回事兒,忍不住笑了一聲。
“對,把院子打通,還有私搭亂建的棚子都得拆了,前麵的院牆重新砌,中間位置留一個大門。”
周安東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一腳:“你打算乾什麼?”
“私房菜館!”唐林笑著說道:“本來想開賓館的,正好挨著故宮,這個位置開賓館生意肯定好,可房間太少,就算天天滿員,也賺不多少錢,所以我就想著開私房菜。”
“嗯!”周安東點點頭:“這個想法很不錯,但要開私房菜,環境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得是菜品味道。”
“這個可以放心。”唐林信心十足的說道:“國賓館的行政總廚,叫燕雙喜,老爺子剛剛退休,那可是正兒八經處級領導,我前兩天過去見他,已經答應我了。
有這老爺子坐鎮,不需要他親自炒菜,隻要把他的徒子徒孫帶過來幾個,咱這私房菜館生意就穩了。”
“唐總!”老蟋蟀突然問道:“他爸是不是叫燕正德?”
“是叫這個名字吧。”唐林有些不太確定:“我記得好像聽誰說過,他家祖上有人在宮內禦膳房當過大總管。”
“這就錯不了了。”老蟋蟀回憶著說道:“燕家菜在民間名聲不顯,但當時高官顯貴誰家婚喪嫁娶,都會邀請燕家人掌廚,就連王府也不例外。”
“怪不得那個老家夥脾氣那麼大。”張佐嘴裡嘖嘖有聲的說道:“原來來頭也大。”
周安東說道:“老爺子這麼厲害,他退休了也不應該無事可做吧。”
唐林想了想:“老爺子平時挺低調的,除了國賓館的工作,隻擔任過三屆全國烹飪大賽總評審。
不過他那個大徒弟頭銜兒倒是不少,什麼烹飪協會名廚專業委員會顧問、什麼著名中國烹飪大師、國寶級烹飪大師等等,一大堆。”
周安東笑著說道:“我覺得這些頭銜兒應該是那位老爺子的,但他為人低調,或者說嫌麻煩,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就讓他大徒弟去做了。”
“有可能!”唐林點點頭:“他退休之後,大徒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行政總廚。”
“不聊這個了。”周安東看向張佐:“你走路搖頭尾巴晃的,跟誰學的?要是張爺爺知道,信不信,他老人家能把你腿打斷了。”
“周東子!”張佐哼了一聲:“我告訴你啊,少多管閒事兒。”
老蟋蟀和二員外同時看向張佐,一個跟張佐很熟一個不認識。
但兩人心裡有同一個想法,這小子居然敢跟周安東這麼說話。
周安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張佐很是不屑的一撇嘴。
“你看啥,小心我抽你。”這個家夥說完,轉身就跑:“我去看看活乾得怎麼樣了,要是不看著點,總有人偷懶磨洋工。”
“你彆跑!”
周安東喊了一聲,然後就看到張佐飛奔的兩條腿,緊倒騰了兩下,緊接著消失在了胡同口。
唐林嘴角抽搐了一下:“東哥,我也想把那條胡同的名字改了。”
“改名字?”周安東問道:“該什麼名字?”
唐林眼神變得很亮:“文林胡同!”
周安東哈哈大笑:“改吧,你跟聶雯也快結婚了,也算給你們一個見證。”
唐林嘿嘿一笑:“二號小北還有你表弟訂婚你都沒回來,很多人都很遺憾。”
“沒辦法,日本是必須得去的,也不能再耽誤了。”周安東也很無奈:“而且這隻是訂婚,如果是結婚,不管什麼重要的事情都得推了。”
周安東問老蟋蟀:“這條路為什麼沒有名字?”
“打我記事兒起,這條路就沒有名字。”老蟋蟀微微抬起頭看向前方:“誰要是問起來,都說胡同的名字。”
周安東對唐林說道:“既然要在這裡開私房菜館,這條路也起個名字吧,方便外地遊客尋找。”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