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立偉沉思著說道:“讓我想一想吧。”
胡大軍微微一笑,他也沒打算,今天就能得到焦立偉的答複。
不過,他相信焦立偉會答應的,因為這個家夥相信命運。
“這都十一點多了。”胡大軍看了看手表:“一起去吃個飯吧。”
焦立偉擺擺手:“我還不餓,等一會兒再去。”
“行!”胡大軍起身往外走:“我自己去。”
看著胡大軍離開,焦立偉冷笑一聲,抬手撫摸著沙發旁邊一塊靠山石,這是他花重金買來的,據說是取自泰山玉皇頂優質泰山石,還是大師開過光的。
“胡大軍呐胡大軍,你打得好算盤,居然想拿我當槍使,你真以為這個世上,就你一個聰明人嗎?”
焦立偉嘴裡嘲諷的說著,但心裡也在琢磨,該怎麼解決這個事情,他自然不想周安東擋他的路。
過了能有十多分鐘,他起身來到辦公桌後,坐在寬大舒適的辦公椅上,探手拿起電話撥了一串號碼。
很快,對方接通,傳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找我什麼事?”
“爸!”焦立偉親切的叫了一聲:“剛剛胡大軍來找我,談了一些事情。”
“哦?”
這個人就是焦立偉老丈人,市委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張慶賀。
雖然他對自己這個女婿大搞迷信很不滿意,但對其能力還是比較認可的。
“關於周安東的?”
“對!”焦立偉把事情說了一下:“胡大軍是想拿我當槍使,但他的話也很有道理,周安東擔任毛呢廠廠長,我以後的路就被堵死了,可現在要是出去,想往上走一步也不容易。”
“你分析的對。”張慶賀沉思著說道:“胡大軍背後站著印家,如果周安東無法掌控領導班子,毛呢廠亂了起來,印家一定會大做文章,讓周安東滾蛋,到時候胡大軍就會重新調回到毛呢廠繼續擔任廠長。
但是,周安東擔任毛呢廠廠長,是上麵的決定,你們聯合起來把他搞走了,就是在打上麵領導的臉,板子肯定會落下來。
而你這個常務副廠長,不但會第一個挨板子,還是挨得最重的那一個,到時候,不要說再進一步,你能在常務副廠長的位置上乾到退休就不錯了。”
“那我該怎麼辦?”焦立偉眉頭緊皺:“難道我真要避其鋒芒,在廠裡蹲著等他讓路或者調離?”
“這幾天我也在思考你的問題。”張慶賀沉思了一下:“晚上我約民委佟主任吃個飯,你也一起吧。”
“好!”
焦立偉一聽,眼睛就亮了,痛快的答應下來,當他放下電話之後,感覺頭頂陰霾的天空,終於放晴了。
胡大軍背後是印家,他老丈人背後就是佟家。他能擔任毛呢廠常務副廠長,他老丈人確實使了力,但沒有佟家說話,他要想坐在這個位置上,一點可能都沒有。
因為毛呢廠是印家的後花園,黨委班子十一個人,有七個是印家的人,三個是佟家的人,而這三個人裡麵還得算他一個。
至於最後那個,叫戴民生,他能夠進入毛呢廠,擔任副廠長,並且進了黨組班子,是因為之前的副廠長出問題被帶走調查了。
當時的市長對印家在毛紡廠搞山頭主義很不滿,而且還搞出了事情,就把辦公室副主任戴民生安插進了毛呢廠。
想著把毛呢廠這潭水攪渾,找機會斬斷印家的手,到時候毛呢廠就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但戴為民一進毛呢廠就成為了吉祥物。
作為副廠長、黨委班子成員,命令都出不了辦公室,分管的部門領導根本就不鳥他,彙報工作直接去找書記或者廠長,戴為民發了幾次火。
然後,書記開完黨委會後,廠長接著開,對戴為民大搞一言堂,不能團結同誌的領導進行批判,接著就是進行分工調整,最後分管工作都調整沒了,戴為民成了光杆司令。
當時那位市長對戴為民很失望,正準備再對毛呢廠開炮的時候,突然被帶走調查,戴為民當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但讓人意外的是,很多人都受到牽連落馬了,戴為民卻平安落了地,不過他的前途也沒了,隻能在毛呢廠當吉祥物,等年紀到了,換個地方待兩年,然後退休。
而在毛紡廠,不隻是廠領導,就是廠職工,都沒有戴為民這個副廠長的思維,或許哪天走碰頭了,仔細一看才會想起來,哦,這是我們廠的副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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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周安東已經到了六號院兒,扶著簡秋下了車,然後就看到正在執勤的趙群。
“哎呦,老趙,今天你執勤呐,正好,我請你喝酒。”
趙群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還有一個小時換崗,我在門口等你。”
“啊?”周安東眨了眨眼:“你還有一個小時換崗?這不行啊,我這裡來見老爺子,有重要的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走。”
“沒關係!”趙群語氣堅定的說道:“你都邀請我這麼多次了,如果再不答應,實在是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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