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戚佑堂離開,周容附在梁海山耳旁說了幾句,梁海山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提高嗓門道“聽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看未必,某隻狗不僅能吐象牙,連大象都能吐出來。”
飛龍幫眾弟子哈哈大笑,梁海山與杜無量的關係在江湖上並不是秘密,旁邊一些人聽到他在暗罵杜無量,也跟著笑起來。
杜無量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但僅僅片刻,麵色又恢複如初,笑道“梁幫主,有些日子沒見了,小弟敬你一杯。”
他站起身來,從桌上酒壺中倒了一杯酒,雙手端起,稍稍往前一送,神態甚是恭敬。
梁海山眯眼瞧著,一直不作回應,他知道杜無量又要耍詭計,隻是看不透這詭計要用在何處。
杜無量笑道“怎麼,堂堂飛龍幫幫主連一杯酒都不敢喝了?”
眾人都將目光移向梁海山,期待他如何回答,梁海山靠在椅背上,隻是盯著杜無量,也不說話,身旁的弟子被群雄看得很不自在。
周容向梁海山靠了靠,低聲道“師父,大家都在看著呢,喝了吧。”
梁海山目不轉睛地盯著杜無量,低聲回道“他的酒你也敢讓我喝,是不是存心想毒死我?”
周容道“師父,不會的,當著諸位英雄好漢的麵,就是再借他八百個膽他也不敢下毒,他就是想在諸位英雄麵前羞辱師父,您要是不喝,那就等於認慫啦。”
梁海山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這兔崽子,淨出些餿主意,要去你去!”
他運力在周容背後一推,周容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推了出去,隻聽梁海山在背後喊道“既然杜堂主好意敬酒,為師近來身體不適,這杯酒你就代為師喝了吧。”
周容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忙轉身對梁海山道“師父,杜堂主敬的是您,我怎麼能喝呢,我不配呀!”
梁海山厲聲道“怎麼不配,我說你配你就配,喝!”
杜無量笑了笑,道“周賢侄莫要貶低自己,這杯酒誰喝都一樣,請吧。”
周容乾笑了兩聲,雙手接過酒杯,微微低頭表示感謝,盯著酒杯看了一會,見酒水清澈,並不像下了毒,這才放了心,於是仰頭喝了個乾淨,將酒杯雙手還給杜無量,道“多謝杜堂主賞酒。”
杜無量笑了笑,又坐回椅子上,周容也回到座位上,梁海山道“怎麼樣,有沒有下毒?”
周容笑道“沒毒,酒也是好酒。”
過了一會,周容道“師父,我想上茅房。”
梁海山斜了他一眼,道“快去快回。”
周容匆匆去了,又匆匆回來了,坐了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又道“師父,我想上茅房。”
梁海山皺眉道“你不是剛去過了嗎?”
周容苦著臉道“他在酒裡下了瀉藥。”
梁海山一怔,轉頭看向杜無量,杜無量笑著點頭示意。
“當”的一聲,椅子倒地,周容奮不顧身,直奔茅房奔去。
飛龍幫幫眾不明所以,梁海山氣得咬牙攥拳,卻又不好在眾英雄麵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