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行接著說道“魯大大和李達達雖然殺了人,但在我看來,這采花小盜更可惡,毀了人家姑娘清白,那些被他玷汙的姑娘肯定生不如死,天天以淚洗麵,說不定還會孤獨終老,還有比這更殘忍的嗎?要我說,這采花賊比這些強盜匪徒更可恨!”
胡徹笑道“兄弟說得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那魯大大和李達達都懸賞到五百兩了,采花小盜才懸賞二百五十兩,等我回去我跟知府大人說說,讓他給漲到一千兩。”
雲天行一聽,抬起手來,又打了他一巴掌,道“胡兄,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險些把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胡徹聽完,心頭狂跳,連忙握住雲天行雙手,激動地說道“兄弟快給我指一條明路吧!”
雲天行湊到他耳邊,低聲道“胡兄你想啊,在你管轄的區域內,天天發生這種采花事件,周圍百姓憤怒不已,天天往府衙裡告,這個暫且不說,要是洛陽城裡經常鬨采花賊,那什麼公主啊,貴妃啊,誰還敢來?少了她們的美言,皇上哪知道洛陽城裡還有胡兄這樣的大才,雖說是金子總會發光,但如果抹黑的不斷,還怎麼能發光呢?”
胡徹緊緊盯著雲天行,道“那依兄弟的意思是?”
雲天行道“把這采花賊的通緝令撤了,以後都不要再貼,采花賊固然要捉,但隻能偷偷捉,胡兄你再想,如果隻張貼匪賊通緝令,大家自然都以為洛陽城裡隻鬨匪賊,再說了,哪裡不鬨匪賊,京城匪賊更多。”
胡徹聽完,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我一直得不到提拔,隻是小小官差,原來是這個緣故。”當即,掏出一錠銀子,塞到雲天行手裡,道“兄弟,那懸賞令太多,我立刻都去撤回來,今晚恐怕沒時間請兄弟喝酒了,兄弟拿了這銀子,自己去酒樓裡吃吧。”
雲天行這麼正直的人,哪會要他的銀子,連忙推拒,胡徹臉色一變,道“兄弟是不是嫌少了。”於是又拿出一錠銀子。
周圍群雄見這兩人走到一邊,也就沒再盯著他們看了,可鐘婉笙一直在盯著他們,見雲天行時不時打他一巴掌,那人還不時往外掏銀子,真讓她哭笑不得,等了好一會,兩人才麵帶不舍地分開。
回彆館路上,鐘婉笙偏頭看著雲天行,道“天行哥哥,你們倆鬼鬼祟祟說什麼呢?”
雲天行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上那朵虎形雲,隨口答道“也沒說什麼,大概就是曉以利害吧。”
“曉以利害?”阿笙顯然不信,“那你乾嘛一直打他?”
雲天行道“誰讓他動歪腦筋了,一個人罵我也就算了,竟然帶領人民群眾一起罵我,簡直罪無可恕。”
阿笙快步擋在他麵前,仰頭望著他,道“真的隻是這樣?”
雲天行點了點,道“真的。”
阿笙仍擋在他麵前,她對這個答複不滿意,身旁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注意這兩個佇立在人流中的人。
雲天行拗不過她,隻好道“他打你主意,我打他臉頰,這總行了吧。”
阿笙這才滿意地笑起來,讓開路,兩人繼續走,她又問道“那你打了他多少個耳光?”
“沒數,三十個總有吧。”雲天行掏出五錠銀子,隨手一拋,儘數落在阿笙的小竹籃裡,“再去買點荔枝,讓大家都嘗嘗。”
阿笙見他一次拿出五錠銀子,又回想起上次仙姑那事,狠狠斜了他一眼,雲天行佯裝沒有看到,又仰頭望天。
驛雲彆館,大廳。
“真甜。”方靜好道。
“什麼玩意,我吃的這個壞了!”馬無賊道。
“還不錯。”妙清道。
“又是壞的!”馬無賊道。
“有福了。”逸清塵道。
“難以置信,吃了三個都是壞的!”馬無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