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溪見雲天行一直躲躲閃閃,不敢正麵硬拚,心想“這小子定是怕了我,待我將他宰了,再把他那兩個相好抓起來,逼她們承認勾結王近一事,以我的手段,不怕她們不認。這些愚民見風使舵,未必就全信了他一個外人的話,隻要他一死,我就是一手遮天!”
張溪一邊想,一邊揮刀進攻,雲天行出招,淺進輒止,並不深入,還是以躲避和格擋為主,這越發堅定了張溪“撥亂反正”的信念。
“是你害了她!”
張溪正做著殺死雲天行的千秋大夢,猛聽旁邊有人叫喊,轉頭一看,見石遠正提劍向他走來。
張溪自然知道他為何而來,眼珠一轉,忙道“二弟,你可不要聽信讒言!這些事都是他們串通王近做的,他們故意挑撥離間,毀我古井鎮,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這些話對彆人或許還有用,但對石遠來說,卻已無用了。被他殺死的四個人根本不認識他妻子,何況三當家向來與李老三不和,怎會去合夥淩辱殺害他的妻子?他隻恨自己當時被憤怒衝昏了頭,沒有想到這些,因而鑄成大錯。
“二弟,你清醒些,我是你大哥啊!”
石遠並不理會,劍法施展開,頓時讓張溪苦不堪言。石遠的實力並不比他差多少,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如何能殺死這少年?
雲天行並未施展全力,隻是假裝不敵,連連敗退。
周圍人群早已退到遠處,看著場中三人打成一團,嘴裡仍不住咒罵張溪。
阿笙和紅漪站在不遠處,並沒上前幫忙的打算。她們很清楚雲天行的實力,單憑一個張溪根本傷不到他。
就在這時,又一輛馬車從遠方駛來,在人群外停下。
馬車上走下來六個女子,跟前麵那幾位差不多,個個形銷骨立,滿臉病態。其中一位女子下了馬車,立刻擠進人群當中,望著前方正在打鬥的三人,忽然大喊“遠哥!”
聽到這個聲音,石遠一怔,木然地扭過頭,望著站在人群前那道消瘦的身影,整個人忽然顫抖起來。
這個人正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啊,她竟然還活著?!
那女子見心愛的人望向自己,滿臉歡喜,可一刻,她臉上的歡喜突然變成了驚恐,跟著一道撕心裂肺的呼喊自她口中發出。
“遠哥!”
石遠猛然醒悟過來,這才想起,他正在與張溪拚命,急忙回頭,隻見一道青芒從旁閃過,他的整條右臂被齊肩斬斷,長劍握在手中,跌落在地。
張溪狂笑一聲,揮刀又往石遠頭上斬來,石遠怔怔站在那裡,像一座石像,竟然不逃。
“叮——”
雲天行從旁掠來,劍從刀下穿過,硬是將這一刀給擋了下來,他橫起一腳,將石遠踢飛出去。
這一幕來得又快又急,過了一會,旁人才驚叫出聲,斷臂噴血的血腥畫麵還在他們腦海裡回蕩。
兩個剛剛被救回來的孩子,麵無血色,又見到這一幕,立刻伏倒在地,嘔吐不止,渾身發抖。
雲天行見張溪如此狠辣,心頭憤怒不已,剛才若不是他極力阻止,第一刀下來,石遠的腦袋已經搬家了。
他現在有些同情石遠,如果換成是他,他一樣會去報仇,與石遠不同的是,他會先弄清楚仇人是誰,至少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石遠正是因為這樣,才被張溪給利用了。
“壞我好事,受死吧!”張溪揮刀狂舞,狀若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