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氏聽著譚二父子辱罵牛大,百般作踐自己,原本生出的那點希望再次破滅。
她再次跌入了低穀,這次是赤裸裸地跌了進去,比上次還要淒慘,還要無助。
她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來到世上,受這種罪。
她隻不過想找一個能真心疼她的人,僅此而已。
可現在,她的希望徹底破滅,再也沒有重生的希望了。
她淚眼望著正在辱罵牛大的譚二,咬了咬牙,飛跑著向他的劍上撞去。
她去得突然,譚二剛反應過來,劍已刺入了她的身子,又從她背後穿了出來。
譚二的劍很美,也很利,正如她的人一樣,很美,也很薄,薄如紙,柔若棉,經不起那樣銳利的劍,也承擔不起那樣沉重的欺騙。
血,鮮紅。
一滴接一滴地從劍鋒滾落到地上。
越來越急。
已連成了血線。
譚二麵無表情地望著她那張淒美的臉頰,默然不語。
她卻對他笑了笑,正如以前一樣。
“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人,想要我,直說啊,我給你,騙我乾什麼呢,真想找個懸崖,把你推下去。”
她又笑了笑,用儘最後一點力氣,推了譚二一把,而她自己也從冰冷的劍上脫離出來,倒在了血泊中。
素白的衣裙上沾了血,那樣鮮紅。
場內一片死寂,連風也停了。
原本嘈雜的辱罵聲,都已消失不見,她的耳邊很安靜,她很滿意這種安靜。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這大概就是她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個微笑了。
冷雪坪起身走入場中,取出飛雪閣特製的止血藥膏幫她敷上,又替她按住傷口。
冷雪坪知道,以現在的狀況來看,人是救不回來的,可她還是要救,萬一救活了呢?
若冷雪坪不知內情,她一定不會多事,可她偏偏知道,她知道譚倫對她做的那事,麵對譚倫父子的指責,她一句都沒有反駁。
冷雪坪從心底鄙視譚倫父子,也從心底同情她的遭遇,所以她要救她。
她的手還在動,似乎想抓住什麼,可她什麼都抓不住。
雲天行就站在一旁看著,他本想用無極真氣幫她續命,可見她目中光彩失散,已是個死人了。
雲天行轉眼看向譚倫,冷冷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