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行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人捆在了一棵樹上,一動也動不了。
他環視四周,發現是在一片樹林裡,此時天色已晚,餘暉擦過梢頭,照入林中,有些昏暗。
他記得他在看穀空青放河燈,忽然有人從背後打了他一棍,他當時沒有防備,一棍下來,便不省人事了。
“這小子醒了。”
一個粗糙的聲音在樹後響起,緊接著,一個中年人刀客從樹後繞了出來。
雲天行打量了他一眼,見並不認識,問道“是你打了我?”
中年刀客搖頭。
“是我。”又有一人從樹後繞過來,手裡握著一柄劍。
雲天行見他一身粗布衣裳,挽著褲腿和袖管,看起來像個農夫打扮,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那中年刀客走到石上坐下,道“有人要我們來殺你。”
“誰要你們殺我?”雲天行掙了掙,卻沒能掙開,於是悄然運起天地無極神功。
刀客輕撫刀鞘,道“這個你不必知道,你隻需要知道,你今天就會死,這樣就足夠了。”
雲天行道“就算要死,至少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即便是大牢裡罪大惡極的人,也有最後一頓飯美餐可吃,不是嗎?”
那農夫打扮的人笑了笑,道“可惜這裡不是大牢,更沒有美餐給你吃,如果不是有問題要問你,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雲天行冷笑道“我問你們,你們不肯說,你們問我,難道我就會說嗎?”
那兩人相視一笑,農夫抽出劍來,抵住雲天行的咽喉,道“看來還是個硬骨頭,不過沒關係,我就喜歡跟你這樣的硬骨頭打交道,相信我,你一定說的。”
這人雖然是個農夫打扮,雲天行卻不把他當個農夫看,他看得出來,這人是個用劍行家,單從他手上的繭子就能看出來,沒個三十四年的功夫,絕對磨不出這樣的繭子。
他又看向那個中年刀客,見他體態勻稱,目光冷冽,也不像尋常人物,的確像個殺手。
農夫翻轉長劍,依舊用劍尖抵住雲天行的咽喉,道“第一個問題,吳英雄叫你爺爺,以你的年紀,做他兒子還差不多,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雲天行道“我說了你們會不會放過我?”
“不。”農夫一笑,“你還是一樣會死。”
雲天行道“那我為什麼還要說?”
“你非說不可。”農夫笑得更加燦爛,“我遇到過很多人,像你這樣的硬骨頭不下一百個,比你硬的也有,他們最開始也跟你一樣,死活不鬆口,可到最後,我問什麼,他們答什麼,比鄰家的小弟弟還要乖巧。但我還是想奉勸你一句,彆給我們添堵,也彆為你自己找麻煩,痛快說了吧,免得受苦。”
雲天行道“讓我說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
“我不喜歡講條件!”農夫的聲音變冷了。
雲天行笑道“你不是不喜歡講條件,而是眼前的籌碼還入不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