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雷霸天說會在比試中用各種火器,且傷殺自己都不擔責任,雲天行微微一笑,道“江南霹靂堂以火器名揚天下,雷堂主要用火器對付在下,自是合理正當的。不過,有一件事在下也需提前聲明。此番比試乾係到紅漪的性命,所以在下不會留手,若不小心傷了或是殺了雷堂主,在下一樣不擔責任。”
雷霸天聞言大笑道“好,我雷霸天就喜歡雲少主這樣的爽快人!既是比試,自當全力以赴,若畏首畏尾,那還不如不比!就依你我二人前言,比試中不論哪一方出現了意外,相關人等都不許為此結仇。這樣可行嗎,雲少主?”
雲天行微笑道“正該如此。”回身向雲門眾人那裡喊道,“丁玲,扔我赤劍過來。”
丁玲越眾人前,道“公子接劍。”將赤鱗劍拋向雲天行。
雲天行縱身躍起,將赤鱗劍接在手中,順勢往腰間一插,雙足穩穩落地,掣出太阿劍斜指地麵,朗聲道“雷堂主,請了!”
“且慢動手!”
茶叔按刀走入場中,來到雲天行身旁,低聲說道“狗雲啊,你難道看不出他們是想用車輪戰對付你?你又何必上他的當。隻要你一句話,茶某全力助你離開。在場人數雖多,未必有人能擋得住茶某手中這口刀。”
雲天行搖了搖頭,道“茶叔,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這件事我與紅漪想自己麵對,不願再牽連無辜,請你不要出手。”
見茶叔皺著眉頭,麵帶不悅之色,雲天行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連九命蛇皇都奈何我不得,難道還怕他一個雷霸天?我答應與他比試,自是有勝他的把握,不會送命的。”
茶叔知道這是安慰話,事實未必真如他所說,但雲天行執意要二人麵對,他也不好強求,歎了口氣,道“茶某這一生遇到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狗雲你這樣的,還是頭一回遇到。茶某珍惜你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所以,朋友啊,努力活下來吧!如果力所不逮,喊一聲,茶某願為你出刀!”
雲天行見茶叔說得真誠,心中感動,想說些什麼,可喉頭哽咽,什麼話也說不出,隻是拿一雙眼睛感激地望著茶叔。
茶叔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多說什麼,走到不遠處,將刀鞘往地上一插,盤腿就刀鞘旁坐了下來。
雲天行見茶叔沒有走遠,知他是想在自己危難時出手相救,歎了口氣,心道“得此良友,夫複何求!”
紅漪又跑來他身邊,握住他的手,眼中含淚說道“隻一個驚鴻幻劍就不好對付了,雷霸天又來挑釁,如此一個一個打下來,累也累死了。且你身上還有傷,我不要你為我勉強。你把我交出去,再去找個喜歡的人,讓她給你生娃去吧,反正我又不能生育,何必這樣拖累你。”說到傷心處,又落下淚來。
雲天行替她擦去淚水,微笑道“傻姑娘,不許再說這種話。我不會拋下你,就像你當初不會拋下我一樣。”
紅漪緊緊咬住下唇,淚流不止。
玉樓春走過來說道“紅漪妹妹,能讓姐姐我跟雲少主說兩句話嗎?”
紅漪抬袖將眼淚抹去,警惕地盯著玉樓春,道“你要跟他說什麼?”
玉樓春微笑道“妹妹放心,姐姐我不是來跟你搶男人的,雖然雲少主這樣可靠的男人,對我有著致命的誘惑力,但我玉樓春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
於生在後麵冷聲道“有病!”
玉樓春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道“言歸正傳。我此番來,隻是想提醒雲少主,莫要輕敵了。雷霸天手上戴的那雙黑色手套非比尋常。這是他們江南霹靂堂為數不多的寶貝之一,名喚‘魔煞手’。”
“魔煞手?”
雲天行向雷霸天那邊望了一眼,見他一雙黑色手套上好似鑲了鑽石,被日光一照,閃出點點星光,甚是耀眼。
玉樓春點了點頭,道“正是魔煞手。真要追本溯源,這東西最早出現在西域,是百年前魔煞教教主的專用兵器,所以叫魔煞手。這魔煞教在當時是西域第一大教,那魔煞教主野心極大,稱霸西域後,又想染指中原武林,於是便率領魔煞教教眾東征,沿途造了不少殺孽,惹得天怒人怨,結果遭到了中原各方勢力的圍殺。那魔煞教教主便是被江南霹靂堂的火器炸死的。戰後大家清掃戰場,不見了魔煞手的蹤影,眾人還當是被炸毀了,也沒在意,不想竟被江南霹靂堂給偷偷收藏了。”
說到這裡,玉樓春忽然停住,想了一會兒,又說道“之前江南霹靂堂不肯使用魔煞手,可能是因為魔煞手上沾染了不少鮮血,江南霹靂堂怕當事之人找上門來,平添許多麻煩,所以一直藏而不用。如今百年已過,當事之人皆已不在人世,這時拿出來,自然沒人再借故生事。雷霸天在這種場合用上魔煞手,想必也有借此戰抬高江南霹靂堂江湖地位的打算,所以他應該會全力以赴,雲少主需小心在意。”
雲天行點了點頭,略作思量,又道“不知這魔煞手有何功用,值得玉姑娘親自過來提醒?”
玉樓春向雷霸天那邊望了一眼,道“若隻是普通手套,我自然不會過來多費口舌,可這魔煞手並不普通。當年魔煞教教主被江南霹靂堂的火器炸死,魔煞手能夠完好無損,其堅其固可見一斑。這東西不但堅固,柔韌性也好,不論是雙什麼樣的手,魔煞手都可以與之完美貼合。還有一點需要注意,這魔煞手上還鑲嵌有一種類似火石的東西,就是打一個響指,都能打出火來,十分詭奇。雷霸天擅用火器,有這東西在手,更是如虎添翼。至於彆的功用,彆人多有口傳,但沒有得到證實,我不好亂說,雲少主自行留意便可。”
雲天行默默記下玉樓春說的這些,又道“多謝兩位特意過來告知,在下已銘記於心。今後但有用得著的地方,雲天行必不推辭。”
於生在玉樓春後麵說道“我跟來這裡,隻說了‘有病’二字,不用特意謝我。”
雲天行與紅漪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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