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吳英雄掄棍打在了雲天行背上。
雲天行感覺棍上沒有力道,知道吳英雄故意不使力,便喝道“力道太輕,不算!重新用力打!”
吳英雄握緊棍棒,加力又打了一棍,
“不算!”
“不算!”
“不算!”
吳英雄的手在發抖,額上已滲出了豆大的汗珠,咬緊牙關,狠狠打了一棍。
雲天行道“這還差不多,就保持這個力道繼續打。”
“呼——”
“呼——”
“呼——”
……
棍棒打在雲天行身上,疼在紅漪心裡,這才打了不到十棍,她的眼睛裡已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用手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但喉頭卻早已哽咽。
終於,在打到第十五棍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掉下眼淚,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何繡衣不忍讓她繼續看下去,將她擁入懷中,輕撫她的長發,聊作安慰。
燕秋萍目不轉睛地盯著雲天行的背,她看的不是棍棒留在他背上的血印,而是他那滿背的傷疤。
她簡直無法想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
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燕秋萍的視線在疤痕之間快速跳躍,她似乎想通過這些痕跡來了解他的過往,但當她的視線移到他的右肩時,她就像被閃電擊中一樣,突然打了一個激靈。
那裡也有一道傷疤,而且是出自她手。
他為了守護他的女人,用身體擋下了她的劍,從而留下了這道疤痕。
如果他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是他為彆人留下的,那他究竟守護了多少人?
她已不敢再想下去。
旁邊的報數者已數到了四十二。
他已被打了四十二棍。
每一棍都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深紅的血印。
他的背上已滲出了血,但他咬著牙,一聲都沒吭。
燕秋萍已不忍再看下去,她垂下頭,緊緊攥起拳頭。
當報數者數到五十的時候,她再也忍耐不住,一個箭步躥了出去,握住了吳英雄正要打下的棍棒,道“夠了!”
雲天行道“不夠,還有三十棍沒打。”
燕秋萍道“雲少主,我且問你,你方才說辱人屍骨者杖脊八十,是也不是?”
雲天行道“是。”
燕秋萍道“那夥人隻是挖開了墳,甚至都還沒有挖到棺木,更談不上辱屍。你照辱屍來打,便是違背了雲門的門規。你身為雲門的門主,理當帶頭遵守門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