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夜雨又拿了一條小魚乾來嚼,道“花仙子,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對烏十二采取行動最好?”
花總管道“越快越好,如果可以,我建議你現在馬上采取行動。”
“這麼急?”東門夜雨有些不太情願。
花總管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不急不行,烏十二這人滑溜得很,一旦讓他逃出巴蜀,那就是魚入大海,再想找到他,隻怕比大海撈針還要難,當家的還是早做決斷吧。”
東門夜雨細細想了一會兒,問道“烏十二那一百多個茶園賣出去多少了?”
花總管道“小的賣得差不多了,峨眉山和青城山那兩個最大的開價太高,暫時還沒有買主。”
東門夜雨點了點頭,嚼著小魚乾說道“難怪刀都架脖子上了,這龜孫還不跑,惦記著這倆大茶園呢。”
花總管望了一眼破碗裡的小魚乾,喉頭動了動,道“峨眉山的竹葉青茶和青城山的青城雪芽是他的兩大招牌,也是他發家致富的主要依靠,要不是大難臨頭,他就是窮得把褲子都當了,也一定舍不得賣給彆人。”
“這倆大茶園一日賣不出去,這龜孫就一日走不成,殺他不過一劍的事,讓他死得太快,那就沒意思了。”東門夜雨又拿了一條小魚乾遞給花總管,“花仙子,你放話出去,就說誰買烏十二的大茶園,誰就是我東門夜雨的敵人。我要讓烏十二走走不了,死死不掉,日日活在煎熬之中。”
花總管嚼著小魚乾笑道“當家的,你這是要活活逼死他呀!”
東門夜雨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冷冷道“這就是得罪我東門夜雨的下場!”
……
雲門。
竹海。
雲天行盤膝坐在大石上,長琴橫放膝頭,十指快速撥弄琴弦,時輕勾慢抹,時重挑快剔,奏出的清越曲調,引得許多鳥兒飛來枝頭攢聚。
管平仲坐在對麵大石上閉目聆聽,手指隨著曲調勻律敲點,麵上微帶笑意。
琴音嫋嫋,深達竹林幽處;
竹葉蕭蕭,輕入琴曲調中。
一曲奏罷,枝頭的鳥兒嘰嘰喳喳叫了起來,還有幾隻飛到了雲天行身上,好似在誇讚他琴技高超。
管平仲睜開眼睛,撫掌笑道“才學了七日,雲少主便能將‘百鳥朝鳳’這首曲子彈得如此嫻熟自然,可真叫人佩服呀。”
雲天行笑道“是先生教得好,晚輩不過是在遵照先生的教導,哪裡就叫人佩服了呢。”
管平仲微微搖頭,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所教所授與其他琴師並無差彆,然而能像雲少主這樣一學即會、進境神速的,當真少見。”
雲天行道“所教所授雖然相同,但琴師技藝不同,教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會不同。晚輩縱然有些天賦,但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小有所成,歸根結底,還是先生教得好。”
“好好好,全是我的功勞,你是雲門的少主,我隻是一個四海為家的野人,哪裡爭得過你,都是我的功勞好了。”管平仲說著說著不禁大笑起來。
雲天行挾琴跳下大石,抖掉落在身上的竹葉,道“先生,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吃午飯吧。”
管平仲站起身來,道“雲少主,我該走了。”
雲天行一怔,道“先生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