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渾身的血液都在變涼。
柳玄冥口口聲聲是為了我,卻句句不離胡玉卿。
若不是知道他的取向,我還以為他對胡玉卿有意思呢!
“真好笑……”我自嘲地笑了幾聲,扭頭對上柳玄冥那雙晦暗不明的綠眸:“你就是這麼記掛我的?任由我被胡長生拽著脖子去撞牆?”
還好有紋身護體,不然,落在胡長生手中,我不死也得殘廢!
柳玄冥扭動著細嫩的水蛇腰,經過我的提醒,他終於注意到我額頭上的小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彈起,舔舔著我的傷口。
冰涼的舌頭柔若無骨,試圖安撫我暴怒的情緒,我惡心地彆開了臉,感覺被他碰過的地方,都透著一股子肮臟。
“柳玄冥,你真可笑……不,不是你可笑,真正可笑的人是我,我才是那個最可笑的小醜……”
我對他的信任本就不多,好不容易放下芥蒂,跟他聯手對付妖狐,沒想到,卻被他擺了一道。
“你是不是一早就跟胡長生勾搭上了?”我問道。
柳玄冥抿著蛇嘴,似笑非笑地吞吐著信子:“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眼下,胡長生還死不了,與其說是我助他一臂之力,不如說……是你在決定他的生死。”
他笑得很是陰蟄。
不顯山不露水地逼迫著我,讓我說出胡玉卿的下落。
好陰毒的蛇!
我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陷進手掌的軟嫩肌膚,仿佛要穿透血肉。
幾乎耗儘了所有的力氣,我能維持這份岌岌可危的清醒。
柳玄冥,他故意放低姿態,與我求和,這個看似改邪歸正的盟友,卻在暗地裡悄悄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真實意圖如同隱藏在陰影中的毒蛇,伺機而動。
經曆了這一切,胡玉卿始終沒有現身,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他肯定遇到了麻煩。
柳玄冥或許已經洞察了一切,但無論如何,關於胡玉卿的信息,我絕不會透露半分。
我咬緊牙關,決心堅定不移,誓死絕不鬆口。
看到我如此堅決,柳玄冥並未強逼,隻是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陰冷和狡猾。
“看來我猜得沒錯,胡玉卿確實遇到了麻煩。”他低沉地笑著,聲音中帶著一絲得意。
突然間,他那細長的蛇身開始膨脹,長出了頭顱和四肢,變得高大而威嚴,周身彌漫著一股陰冷的水腥味。
他冰冷的雙臂緊緊地環抱著我,仿佛要將我融入身體裡,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心中一驚,全身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寒意。
他眼神狂熱,似乎失去了理智,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既然這樣……我還在這浪費時間做什麼?”
“小喬,跟我回家……”他的話語,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彆忘了,我們之間還有一場至關重要的儀式尚未完成……這是你欠我的……”
他的語氣越發迫切,眼中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話音剛落,柳玄冥的身體便再次變幻,恢複成了人首蛇身的模樣。
粗壯的蛇尾猛地將我拋到了背上,隨即,他的腰部和腹部緊貼著地麵,以驚人的速度向前滑行。
隻聽得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他已經帶著我朝著門口飛速衝去。
就在我們即將穿過大門之際,一道火紅的身影流星般墜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