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天雙腿交疊,從慵懶的狀態中徹底抽離,背脊緩慢地挺直。
“事到如今,弟妹還不明白嗎?小六做這些,都是為了你。”
“他在保全你和孩子,也在壓製你肚子裡的邪物。”
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胡玉卿在天庭受苦,或許還被人上了刑,我這顆心就痛得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道。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岔子,弟妹是個聰明人,應該能明白。”胡景天抬起眼簾與我對視一眼。
那透亮的眼眸充滿了力量,冷靜卻淩厲,就像一隻隱忍的鷹,我差點就接不住這個眼神。
真不知道平時跟他一起搭戲的女演員,心理素質得有多強。
“好,我明白了。”我謝過胡景天,說我絕不會亂去給他添亂,既然他敢頂替我上天庭去受罰,那一定是想好了萬全之策吧!
“沒錯,你要相信小六。”胡景天說完後告訴我,這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我得做好胡玉卿長期不在身邊的準備。
然後他目光緩緩移到我的小腹上“很有可能,等你生產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
其實這些都無所謂,我隻希望他能平安無事地回來。
就這樣在家待了一個星期,這七天裡,我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就連胃口也特彆不好,而且開始有很強烈的孕吐反應了。
這下白萌萌可忙了,每天不僅要幫胡若塵調理身體,還要兼顧我這邊安胎止吐。
看著那一頭雪白的銀絲,配著她又美又颯的巴掌臉,彆說還挺時尚的。
可我卻根本誇不出來,因為我知道這頭發是怎麼一夜變白的。
在那緊迫的三天裡,那每時每刻的煎熬和痛苦,如今我也嘗到了,與白萌萌不同的是,我沒有一夜白頭。
可我卻成了旺夫石,每天都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盯著天空發呆。
看見雲霞,我會想起他的笑。
看見烏雲,我會想起他陰鬱的眼眸。
就算刮風下雨,我的腦子裡都全是他。
胡玉卿,你千萬千萬不能有事!
就這樣等了七天之後,有消息了!
不過不是四哥從傳來的消息,而是從塗山慕雲嘴裡得知的。
說來也是很巧,我這天要去學校交個材料。
剛走到校門口,塗山慕雲便突然閃身至我麵前,伸手將我拽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
我看著麵前這張校花級彆的臉,此刻卻風塵仆仆,頭發甚至還帶著一點淩亂。
“喬新月,我長話短說,玉卿哥哥那邊的情況不容樂觀。”
聞言,我緊張地攥住了她的手“你說什麼?”
“具體的結果還沒出來,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收走天狐令,而他……恐怕也很難再回來。”
我這一聽整個人就感覺快不行了。
但表麵還是始終保持著鎮定。
看塗山慕雲這副認真又急切的模樣,我想應該不是騙我的。
她那麼在意胡玉卿,一定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五哥,四哥他們收集了很多桑陌徇私枉法,公報私仇的證據,而且確實是她先綁走小八的魂魄,還威脅胡玉卿殺了我,這一樁樁一件件夠她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