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子。
陳少傑和陳少華兩兄弟帶著兒子一起站在院子門口。
院門已經打開了，但是他們都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
除了看門的一個年輕人之外，趙家興趙管家就站在門裡麵，目光注視著他們四個人抱著的四個骨灰盒，眼神陰翳。
他不開口，陳少傑就站在原地不動。
其他人跟著也站在原地。
良久，趙管家歎了口氣，“進來吧。老爺在聽戲，你們跟我去後院。”
陳少傑和陳少華點了點頭，沒有吭聲。邁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陳曉龍和陳平安跟在他們身後一言不發。
四合院裡靜悄悄的，除了幾個老人正在打掃衛生之外，就隻有東廂房裡傳來的京劇的聲音。
趙管家一聲不吭地走過院子，從一個拱門走進另一個院子，然後穿過那個院子一直走到後麵的一個很小的院子。
四人抱著骨灰盒跟著他走到院子裡，趙管家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裡麵已經擺好了四個人的靈位。
香燭供果皆有。
原來，從知道他們的死訊之後趙管家就在這最後的小院子裡麵設了靈堂。
“擺上去吧。”
趙管家低聲說道。
很快，四個骨灰盒就擺好了。
陳少傑從旁邊取出三根香，就著燭火點燃，然後陳少華、陳曉龍和陳平安也都點上香。
麵對靈位，陳少傑什麼都沒說，帶頭將香拱在額頭，拜了三拜，然後上前插入湯溪城靈位前的香爐。
如是，四次。
香全部點完之後，陳少華轉身道“平安，來。”
陳平安什麼都沒說，走上前來雙膝跪地，給四人磕了三個頭。
趙管家看著他磕完頭，歎了口氣道“起來吧，夠了！”
不等陳少傑說什麼，陳曉龍上前“普通”跪下，“湯叔，您老人家在天之靈，保佑我能親手給您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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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連磕三個響頭，站起身來。
說實話，陳平安心裡挺平靜的。
難過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再怎麼說，他的心理年齡要比陳曉龍大多了。
“趙爺爺，對不起。”陳平安轉身對趙管家彎腰鞠躬。
“這件事，都是因為我引起的。
如果兩年前我爸不去動秦白蓮和方宏浚，湯叔他們就不會死。
您要是心裡不痛快，我願意承擔一切的後果。”
趙家興眼神一凝，渾身氣勢猛然放出。
不得不說，空氣中似乎增加了無形的壓力，讓陳平安都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似乎有人在掐著他的喉嚨一樣。
這種感覺，一閃就消失了。
趙管家歎了口氣，“算了。是他們的命。”
“趙叔，湯家應該怎麼補償，您給個意見？還有他們三個。”陳少傑輕聲問道。
趙管家淡然道“溪城本身就是陳家人，不存在什麼補償之說。
燒雞和小刀也不需要，他們是孤兒。
阿七這邊，陳平安，你拿一千萬出來補償給他家裡人。
如果他們願意，就把人安頓到京城來。”
陳平安點頭道“聽趙爺爺的安排，我回去就辦。”
趙管家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又問道“仇家是誰？”
陳少傑剛要開口，陳平安搶著說道
“雇傭兵是秦白蓮的父親秦朗請的。
當初湯叔他們去國的消息和證據，是方駿弘給秦朗的。
至於是不是也了資金，現在還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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