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時嫚嫚也踏劍從宮外飛來,落到了站在太和殿高台上龍椅邊的花雨身旁。
“時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本以為這箭上的毒是個麻煩事,但沒想到夫君的納戒裡還有半瓶上好的內明丹,已經無礙了。”
時嫚嫚冷眼看著躺在龍椅旁,渾身是血的玉龍,向花雨簡單解釋。
“剛才你為什麼不殺他們?”
“殺了倒是簡單,但是你可曾想過,如果把這十幾萬大軍殺了之後怎麼辦嗎?”
時嫚嫚環視著廣場上陸陸續續繳械的大軍,揉了揉肩頭上還未痊愈的箭傷,輕歎一口氣;“我在翠雲仙域已經有過太多殺戮,因此留下筆筆血仇,我想在這裡重新開始,況且,你我可不能落下一個嗜血的稱呼。”她說罷仰頭看向太和宮金瓦屋頂上的嫮淣,文向花雨;“這狐妖怎麼回事?我怎麼看不見她的修為?”
花雨同樣抬頭望去,用神識探查向嫮淣,隨後搖了搖頭。
嫮淣環望著廣場上的數十萬降軍,笑麵如花,這似乎是她一千年來乾過的最精彩的一件事情了。
至少可以讓她吹上幾千年了,她顛布飄到時嫚嫚花雨身旁,弓腰一禮;“奴,見過二位姐姐。”
“受不起。”
花雨撇了撇嘴,語氣不屑。
“這是怎麼回事?你現在什麼修為?”
時嫚嫚問向嫮淣。
“主人沒有吩咐的事情,奴不能說。”
嫮淣說是,一股帶著白霧的妖力在她的肌膚上吹起,陡然間,一襲白燦燦的長裙穿在身上,隨後長裙上出現金線刺繡的萬福萬壽圖形,同時一頂珠光寶氣的冠帽幻化到了頭上。
“你這衣服倒是省事,能不能給我們也變兩套。”
花雨玉指捏起嫮淣的衣服,似乎在查看布料材質。
“奴的衣服是用妖術變化的,脫下之後不久就會變成絨毛。”
“哦,就是假的唄?”
花雨琢磨半天,也沒看明白嫮淣衣服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的,淡淡回了一聲,看向時嫚嫚,不再做聲。
“夫君讓你來做什麼?”
時嫚嫚向著台階外走了兩步,站在了二人身前。
“主人讓我告訴兩位姐姐一個滄浪大陸的方位,另外交代如果有事情可以書信來往。”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是,沒有主人的呼喚,奴也需要留在滄浪,不能再回翠雲仙域。”
“你甘心?翠雲仙域還欠著你狐妖滅族之仇。”
時嫚嫚冷哼一聲。
“奴……”
嫮淣侍立在時嫚嫚花雨身後,遲疑良久,輕應一聲;“不甘心。”
三人在太和宮門前龍椅旁駐足良久,沉默不語。
或者說,眼下的情況,她們一介女流,並不知道如何去管理維係一個龐大的帝國。
但這個龐大的帝國卻在有條不紊的自動運轉。
直到最後一絲陽光被宮外的城牆擋住,宮內,宮外的兵亂才被徹底平息。
隨後,又是一千多紅衣翎羽衛羈押著近百名部將再次回到太和廣場上。
蕩難止右手按著大道,一甩兩晃的跑到三人麵前“嗵”的一聲重重的跪倒在地,似乎是準備許久的台詞,朗聲喝報道;“末將,翎羽衛都指揮使,蕩難止,參見三位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喂喂喂,小孩,時姐姐已經九百歲了,你在咒她早死嗎?”
“花雨,不得無禮,他們是凡人,並不知道翠雲的事情。”
時嫚嫚輕聲製止,低頭看著跪在身前的蕩難止,語氣平和的對蕩難止解釋;“嫮淣不是人,是妖精。”
蕩難止身體微微顫抖,一言不發,他知道此刻他聽到的每一句話都不能亂說,而且這三個仙人,不是他能冒犯的。
他此刻已是如履薄冰。
“蕩將軍,你繼續說。”
時嫚嫚冷視著跪在廣場上的近百名部將。
“那……末將不知該如何稱呼三位仙人?”
“嗬嗬,我是時皇後,這位是花皇妃,身後這個妖精你們隨便安排。”時嫚嫚說完回頭望了一眼花雨;“你看看這廣場上的人,如果你不動用修為,你覺得你能鎮得住他們嗎?”
花雨聽後,遲疑良久,才低聲說道;“聽時姐姐安排。”
她知道時嫚嫚的意思,因為皇後隻能有一個。
“怎麼回事?”
時嫚嫚輕輕點頭,壓下眼皮,看向蕩難止。
“稟皇後娘娘,經查,前都督府將軍玉龍,一年前就在私自稽查宮中傳送陣事宜,但未有收獲,隨後聽聞天澤國有飛行法器,此法器如果借助靈石可在星海遨遊,助他前往其他界麵,因此,便秘密與天澤國聯係,與天澤國達成協議,若是造反成功,願意將戶部稽查的數十萬玉簡功法等不明物品交予天澤,天澤可將飛行法器作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