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玄掩在霧中,運掌調息,感受丹田內真氣餘量,不由得心頭一緊。
方才僅僅是全力催發騰雲鐲一次,便將他體內靈力抽空,以他目前的修為,難以在短時間內連續催發騰雲鐲。
而此時,山外天邊,依稀看見數十個黑點正在接近。
“主人,來者十一人,修為都在金丹期。”
方才嫮淣施展妖術迷惑二人,妖氣已經泄露,此時也不再掩住氣息,探查來人。
張明玄從戒指中摸出幾枚靈石攥在手中,恢複體內靈力,神色愈發焦慮。
他根本不想招惹是非,奈何對方出手就要將他置於死地。
玄天劍宗內,他隻能依靠塵風和青嵐,而之前他已經給青嵐傳音告訴自己身處險境,但已經大半個時辰過去,卻根本沒有收到青嵐的回複。
此時他心中已極度憤怒。
眼下,這兩位執事殺自己的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我以為咱們玄天劍宗是俠肝義膽,雲行雨施的上善仙宗,沒想到卻是一窩蛇鼠。”張明玄說時,揮手示意嫮淣撤掉陣內幻術。
火遁陣內彌漫的白霧頃刻間消散不見,陣內二人身形即刻顯露出來。
二人神色警覺,斜眼伺察了一番周圍,確定幻術徹底消散,目光同時落到張明玄身上。
獸紋袍男子輕笑一聲;“哼,俠肝義膽是螻蟻們玩的東西,雲行雨施是仙界老祖們的事情,我等鼠目寸光,行不得什麼大善大義,隻是做一些修為所及之處的俗事。”他彎下腰,從腰間摸出一枚丹藥,塞到了躺在地上的獅狅馬嘴裡,隨後立起身,盯著張明玄;“雖不知你這妖人用的什麼詭異手段布設金丹大陣,但眼下就算你有移行遁法的神通,也跑不了了。”
烈焰袍男子目帶寒光,盯著張明玄;“青嵐爺隻是讓我等試試你的底細,沒想到。”他冷笑一聲;“沒想到,你的底細竟然試不出來。”
按照這倆執事的意思,自己的“師叔”要試一試自己的底細。
但出手就把自己的飛歍獸殺了,張口就要廢了自己,這個理由,屬實把張明玄整笑了。
他勾起嘴角,麵帶笑意,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站在嫮淣身後。
嫮淣向張明玄微微頷首,隨後瞳孔猛然翻白,陣內二人見此情景大驚失色,欲要將手探入腰間,卻是頃刻之間失了心神,麵容呆死。
與此同時,張明玄抬起手腕,口中快速呢喃一句;“落花滿地紅。”指上金煌煌的納戒在他手掌上方蕩漾開一圈空間漣漪。他登步衝入火遁陣中,迅速將陣內的獸紋袍男子與烈焰袍男子籠罩在納戒空間之內,隨後低語補充一句“多謝”。手指上方的納戒口子即刻“嗡”的一聲收縮消失。
張明玄神識探入納戒。
烈焰袍男子與獸紋袍男子失去嫮淣魅惑的一瞬間,幡然驚醒,隻見四周黑漆漆一片,腳下被各種石頭硌著,似站在一處石山之上,各自匆匆掏出一盞靈燈。
霎時間,周圍通明一片。
二人腳下身旁是如山的中品靈石,靈石四周,各色飛劍,各種法寶散落,各類功法玉簡如山堆放。
烈焰袍男子震驚至餘,似乎猛然反應過來什麼,急向獸紋袍男子說道;“這是那狐妖的幻境!速速穩住心神!”
獸紋袍男子聞言即刻盤腿浮坐,調動靈力,開始穩定心神。
張明玄看著見納戒之中的二人的反應,錯愕片刻。
他暫時也收拾不了這倆人,隻希望這倆人不亂動他戒指內的靈石功法玉簡。
此時陣內的兩匹獅狅馬在失去主人的氣息之後,身子如失去水分一般,片刻之間,縮變成兩塊巴掌大的紫木飛馬掛件。
張明玄彎腰撿起兩兩枚飛馬掛件收入納戒,接著揮手射出一道青色靈力,撤掉火遁陣,環顧身後,見不遠處的餘世濤昏死在地上,一動不動,斥道“餘師兄,彆裝了。”
餘世濤羞愧的抬起一隻眼皮,麵帶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