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出宮去西北跟甄家其他人彙合的事兒是莞貴人萬萬沒有想到的,她以為甄家的事情隨著她複寵搬進承乾宮,隨著甄家人的流放而徹底消停了,浣碧則依舊跟在她身邊做個宮女。
浣碧被人扭送著出來的時候,她忍不住看著一臉懵逼的莞貴人痛罵道:“長姐,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
“同樣是爹爹的女兒,我娘原本應該是爹爹的原配!”
莞貴人立刻就怒了:“你閉嘴!”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讓皇上又想起你來,可如今皇上金口玉言,要你去西北與爹娘和妹妹團聚,我勸你不要在這個時候浪費力氣給我找晦氣。”
西北是什麼地方浣碧當然知道,流放是個什麼罪名浣碧如今也知道了,更何況她聽說她爹和雲氏以及甄玉嬈去西北的時候,可是有果郡王暗中照應的,她這一次可是單獨一個人往西北去,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可以說,她已經沒有將來了。
浣碧都能想到的事情,莞貴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所以她惱怒過後對浣碧也十分擔心,正好來請浣碧出宮的人對她還有兩份客氣,她便使了個眼色給崔槿汐,崔槿汐笑著從袖子裡掏出兩個荷包來塞給看守著浣碧的兩個太監,客氣地說道:“我們小主想跟浣碧說兩句話,不會耽誤兩位做事的。”
兩人暗自掂量了一下手裡荷包的重量,對這位一進宮就盛寵,經曆過失寵之後還能再複寵的莞貴人也有幾分佩服,至少人家出手就挺大方的。
兩人明言讓莞貴人說話快一些,莞貴人便立刻拉著浣碧進了屋子。
莞貴人看著浣碧一身浮光錦的衣裳就是一陣心塞,趕緊吩咐流朱道:“流朱,你去照著浣碧的身形找兩件尋常的衣服來,她這一身出去絕對逃不了什麼好,還會平白招人恨。”
流朱趕緊應了一聲出去辦事了,崔槿汐進來難得勸浣碧道:“眼下咱們在宮外都沒有用得上的人手,果郡王去了西北給朝瑰公主送嫁還未回來,咱們也聯係不上他,你自己一路小心些,彆在使什麼性子,旁人,尤其是那些個兵油子可是什麼好性子的,一個不順招來一頓毒打卻還算好的了,就怕你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遇上彆的……”
莞貴人已經親手收拾一些不起眼但關鍵時候能抵銀子用的小首飾出來,這還是她跟宮女們淘換過來的,另外又讓剛好拿了衣服過來的流朱再去她的梳妝匣子裡拿幾張銀票出來。
崔槿汐這個時候看浣碧腳上穿的是花盆底,在心裡撇嘴的同時嘴上卻對莞貴人道:“浣碧這鞋子不能走路,還是換一雙厚底的布鞋吧,走路不容易傷腳不說,還能在鞋底子裡藏銀票。”
莞貴人便麻煩崔槿汐去找一雙適合浣碧的布鞋來,她則拿了一雙自己還未上腳的襪子讓浣碧將銀票放在腳上兩層襪子中間踩在腳底藏著。
“這些小東西你隨便往什麼腰帶、袖子裡藏著,先不要著急花用,等到你摸清楚情況了,選一個比較靠譜的差役,花點兒錢讓自己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