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劍大會上一共有三十二人參加,都是各門各派頂尖的年輕一輩,其中比試中隻允許使用本門武功一條,叫薑莘莘有些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側身去問站在旁邊的殷長歌:“這為何隻準使用本門武功啊?”
殷長歌答道:“這武盟的試劍大會乃是中原武林一大盛事,原則上來說是不許那些邪門歪道搗亂的,可一味防備也總不是個辦法,因此便乾脆規定隻準使用本門武功,如此以來便天然篩去了不少彆有用心之人。”
薑莘莘恍然大悟,倒是沒想到這規定背後的原因竟然如此樸實無華。
薑莘莘和殷長歌、朱厭在這裡說得熱鬨,上麵坐著的武盟五大派掌門,尤其是正陽宮掌教金虛真人可是看了她好一會兒了。
作為跟朝廷聯係最多關係也最親近的江湖人,金虛真人一眼就能判斷薑莘莘身上穿著的料子,在中都權貴們當中也十分拿得出手。
所以他看薑莘莘這樣一個年輕姑娘跟殷長歌走得近,心裡多少有些想法,隻是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多說,他隻能將一肚子問題暫時壓下,等到今日比試結束,再去找沈曼青和殷長歌詢問一番。
另一邊,左卿辭正在給恢複原貌的鬼童子易容,鬼童子要想參賽,可跟有殷長歌關照,而自己又從一眾小門小派裡名正言順取得了參賽資格的朱厭不同,他原本是走火入魔才導致身形和容貌變得如同小兒鬼魅一般,如今恢複了原貌,必定是使用了消耗生機的法子,因此壽命也隻剩短短幾日了。
這時候他便隻能選擇頂替彆人參賽,被選中的人乃是硯湖幫一個叫霍犀的弟子。
而正好正陽宮有弟子來向沈曼青彙報說硯湖幫的霍犀還沒到,沈曼青立刻就知道這幾日想要奪取鶴尾白的弟子,應該易容成了霍犀,伺機而動。
不過,她相信殷長歌的身手,而沐英之所以第一個登場,可不是因為他在外界看來是年輕一輩最受矚目之人,而是因為他的武功跟殷長歌不相上下。
朱厭看著場上輕鬆打敗山水渡弟子廖非言的沐英,心裡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對殷長歌誇耀自己道:“你還說那沐英的武功數一數二呢,我的武功也不差,倒是肯定能打得他落花流水。”
殷長歌倒是沒覺得朱厭在說大話,而是笑著對朱厭說道:“你能打敗他,我也能啊。”
朱厭看薑莘莘百無聊賴的樣子,頓時心裡不是滋味了,轉而問薑莘莘道:“道長你的武功想必很不錯吧?找個時間,咱們切磋切磋啊。”
殷長歌沒想到朱厭突然向薑莘莘約戰,朱厭看不出來,他卻是能看出薑莘莘恐怕有傷在身,不然也不會一直都是一副麵色蒼白的模樣,所以當即攔著朱厭道:“道長有傷在身呢,如何能輕易動武?”
朱厭一聽就有些慌了,他仔細去看薑莘莘的臉色,果真發現薑莘莘一張白皙的臉上沒什麼血色,就連嘴唇的顏色都比旁人要淡許多,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道長,我先前不知道你受了傷。”
薑莘莘無所謂的擺擺手,“沒關係啊,不知者無罪。”
為了緩解尷尬,朱厭就問起了先前在大門口一個乞丐模樣的人口中念叨的詩:“這個‘千裡孤音萬念灰,燃燈妙手孤鴻墜,白機山水方外鬼,輕離枯山天都魁’,都是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