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秦宗主老成持重又詭計多端,此刻聽了妻子的話也不知道給如何反應,首先他隻覺得荒唐,恨不得掏掏耳朵,然後便是憤怒,因為他知道金光善的確無恥至極,做得出來那樣的事情。
然而他還要照顧妻子和女兒的情緒,他顫抖著聲音問道:“所以,愫愫是……”
秦夫人眼淚直往下掉,“我不知道愫愫是不是你的孩子,因為我懷上她的時間太巧了,世人都說我是坐床喜,可我不敢相信愫愫就一定跟金光善沒什麼關係。”
秦宗主也不會問出妻子為何檢驗一下血緣,因為各大世家都有自己檢驗血脈的法子,但這種術法一來每家所用的法子都不一樣,秦夫人不一定會秦家的術法,二來這種術法施展起來動靜不小,秦夫人不一定有那個能力遮掩。
說到這裡,秦宗主其實已經有些冷靜下來了,他攬過秦夫人在自己身邊坐下,到底還是多年的夫妻感情占了上風,況且他對秦愫這個女兒是真心疼愛,甚至若不是秦家一向依附於金氏,他都想學一學當年藍氏那位女性家主的例子,將秦氏交到秦愫手裡了。
隻可惜秦愫本人被他們夫妻養得太過,適合做女兒卻不適合做一家之主。
夜裡,秦宗主悄悄帶著秦夫人一起給秦愫查探了血脈,確定了秦愫的確是秦家的孩子。
秦夫人勉強繃著情緒悄悄退出女兒的房間,一直等到看著丈夫去祠堂放回那顆檢測秦家血脈的紅珠,這才忍不住失聲痛哭。
秦宗主抱著妻子,看著她恨不得將這些年的磨難都哭出來的模樣,也忍不住跟著一起掉眼淚。
秦宗主哽咽著,“夫人,秦某竟委屈了你這麼多年!”
秦夫人立刻抬頭反駁道:“這哪裡是你的錯,分明是他金光善無恥!”
去了心頭大石,秦夫人的理智也漸漸回籠,“來人隻是提醒我愫愫最近跟金光瑤走得有些近了,想必對方是不願意看到金光瑤借著愫愫跟咱們家拉近關係。”
秦宗主想得更多,他甚至直接將此人鎖定在了江厭離身上。
秦夫人好奇:“你怎麼會想到少夫人身上呢?”
秦宗主輕笑一聲,“你呀,可真是跟其他人一樣,小看了咱們這位少夫人了。”
秦夫人洗耳恭聽,秦宗主繼續說道:“少夫人尚在閨中之時,對外的傳言一直都是身嬌體弱修為淺顯,溫柔賢淑但容貌平平。可我卻注意到了當初溫氏火燒蓮花塢之後,是她一力承擔起了江氏的後勤雜物,若不是當初公子被門下侍女糊弄冤枉了少夫人一回,少夫人恐怕不會輕易答應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