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_吾家卿卿多嫵媚_思兔閱讀 

58、第58章(1 / 2)

吾家卿卿多嫵媚!

正值深冬,徐硯一行越往北越寒冷,走過一半路程,還遇著了一趟風雪。河麵未結冰,卻也難行了許多。

初寧聽到外頭下雪了,一改往日畏寒的樣子,居然穿著披風跑出去看雪。

徐硯得知跑到甲板的時候,就見到她披風紅豔,膚若白瓷,宛如一株紅梅綻放在滿天風雪中。

他陪她賞雪後,回到住處,神差鬼使作了那麼一幅畫。

佳人裙裾在雪中飛舞,身量纖細,側頭笑得傾城,眉宇間卻不是她如今青澀的樣子。是他夢裡的相貌,小姑娘長大後的容貌。

等徐硯在她唇上點了的朱砂,終於回神,望著一時輕狂之作,竟是搖頭失笑。

自打上回小姑娘癸水到來,她似乎是真懂得害羞了,再也沒有做出跑他船艙賴著的事,頂多是白日纏著他說話。即便說話,也是坐得規規矩矩,離得甚遠。

往日粘人的小姑娘一下就疏離了似的,徐硯緩了幾天才適應,心情說不出的微妙。

他也有這麼患得患失的一天。

齊圳在這時敲門,給他帶來前些天突發事情的後續。

“那天晚上確實有兩波人在幫我們清了一窩老鼠,一波是我們的人,另一波並不熟悉,但水上功夫極好。即便是在搖晃的小舟上,下盤穩健,絕對是長期在與江海打交道。”

這是三天前凶險的一事,有人在半夜趁他們停靠渡口的時候,摸著黑想來鑿船。齊圳讓人一路暗中相送,自然早有發現,但沒想到來人比他們想的厲害,發現事敗竟想點火。

是另一波人及時湧上來,才沒叫船隻遭殃。

一但失火,即便在渡口,再被圍攻,選擇跳水的麵多。到時掉了水裡,才真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那些人就是來要命的!

徐硯早知道這趟回京不會平靜,但對方的決心是超出預料的。他聞言後說“你們沒查出來那波人對吧。”

齊圳點點頭。

“要做惡的也沒有能追查的痕跡。”

齊圳再度點點頭,神色有幾分自責。

明明做好準備,結果還是一個活口也沒抓到。

徐硯就不問了,視線又落在自己的畫作上,指尖輕輕撫過那張嬌媚的麵容“等等吧,會有人來自己認的。”

齊圳不明所以,覺得自家三爺說得神了,難道那人還要協恩圖報不成?

如果是這樣,他們又失職一回,叫三爺陷入彆的苦惱了。

齊圳越發自責,也覺得麵上無光,想當年他稱霸江河的時候,哪裡失過手。哦不,也失手過,被他們三爺撈起來了。

晚上停靠之後,徐硯讓人尋來紅泥小火爐,和小姑娘圍在桌邊吃古董羹。

所謂的古董羹,是因為以鮮湯為底,或用羊湯為底,置一應肉類。不拘雞鴨魚羊,再配能尋得的蔬菜或菇類,在水沸時投食入鍋,會發出咕咚的聲音才此得名。

以前兩人在杭州也吃的,但這是在船上,倒是彆有一番的滋味。

徐硯今兒還給自己備了酒,不時淺酌,難得儘興。

那批人動了手,又失敗了,這一路上基本不會再遇問題。這種事,一次就打草驚蛇,算計的人隻會更謹慎,寧可在京城裡等著他。所以他才這般放鬆。

初寧見他喝得起興,聞著酒香也有些饞。

她喝過花釀,喝過黃酒,這真正的燒刀子是沒嘗過的。

於是,他在徐硯一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用乾淨的小勺子沾他的酒杯,放在嘴裡一含當即整張臉都紅了。

初寧被辣得嗆得咳嗽,徐硯忙給她倒水,正奇怪怎麼回事,在她呼氣間就聞到淡淡的酒香。

燒刀子可不是那些一般低濃度的酒,沾上一丁點都能聞出味來。

他低頭就看到翻倒在桌上的勺子,哪裡還不明白,簡直哭笑不得。

她倒是有好奇心!

“想喝?”徐硯笑笑地問她,初寧張著紅唇,拚命搖頭,眼裡閃著淚花。

被嗆的!一點也不好喝!

他看著她張著唇,突然起了壞心,用筷子沾了一滴,直接就沾到她唇上。

初寧都傻了,忙又端水喝,結果唇上的酒和著水,又到嘴裡了!

還好隻是一滴,並沒有剛才那樣衝,卻也叫她嫌棄得直吐舌頭。

徐硯哈哈哈地笑,大手去揉她的發,初寧氣得直瞪他,很快又跟著笑。笑得撐不住,就往他身邊靠。

徐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挪了椅子,離她連半拳距離都沒有,倚著她的小姑娘根本沒發現不對,像隻懶貓兒一樣貼著他許久。

到了晚上,正準備歇下的齊圳突然被擊打窗戶的聲音驚動,警惕的開窗後,發現一隻羽剪插在上頭。箭身還綁了信,寫著徐嘉珩親啟。

齊圳連披風都顧不上穿,直接就找到徐硯那去。

徐硯就著火燭拆開信看了眼,上麵其實隻有幾個字——三皇子,落款是卷宗二字。

卷宗,這可不是什麼人名,這暗號。

“吳沐川送來的。”

徐硯把信給齊圳看,齊圳看到三皇子幾字,臉色變了變“好端端的,三皇子怎麼又要針對您。”

“也不是無故放矢。吳沐川拿卷宗威脅我,顯然是身後還有人,又用對付上任主事的辦法,想把我推進泥潭。再有,我們離京前,可是威脅了陳同濟和三皇子一把,讓他們不敢動宋霖。”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兩個還沒想明白,送那個帳我嫌疑最大,也實在不用混了。而吳沐川如今送這信來,是因為我反手將了他一軍,跟他說我查到了倭寇襲城的真相,勸他棄暗投明。”

樁樁件件說來,再明白不過了。

齊圳神色有幾分古怪“所以吳沐川是三皇子的人,現在真的要轉投太子殿子下了?”因為他們是太子殿下的人,但又想到一事,“三爺,您什麼時候又查到倭寇襲城的事了,您不是讓我彆再探了?”

徐硯懶懶靠進椅背,很不要臉地說“沒查啊,誆他的呢。”

齊圳被自己唾沫給嗆著了。

誆誆的?!

吳沐川要是知道自己被誆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是不是要吐一口老血。

徐硯那頭是知道,吳沐川不過是在一方當霸王久了,不想再牽到京城奪嫡的事情來。畢竟太子不是個傻的,三皇子幾回都沒能撼動他一絲地位,是人都會掂量,何況是不甘心受三皇子驅使的吳沐川。

所以,他這回運氣也占了大部份。

有了吳沐川送來的確著消息,徐硯對回到京城是什麼個局麵,大概也有數了。

左右三皇子還是想清了宋霖一黨的勢力。

他餘下幾天,便都在認真理小姑娘給自己的名單,思考三皇子會從哪裡再對自己下手。

行船至臘月二十八,一行終於到達了京城。

京城前天才下了場大雪,因為這場雪,河段一部份上凍,徐硯當機立斷改行官道。這才在年前終於趕回了京。

初寧聽著城門口的喧鬨,有些激動的去撩開簾子往看,看了一眼,又很快的放下簾子。

倒不是怕吹著涼,而是一種近鄉情怯。

兩年多,她又回來了。

而徐硯此時也想著家裡的事,並不確定母親的態度,至於小姑娘不管母親是什麼態度,他都不會放手的了。

兩人進了城,就有徐家仆人候在一處等著,見到領頭的齊圳,連忙上前。

“小的受老夫人的命,在此等三爺,三爺一路來可順利?”

徐硯聞聲聽出是家裡一位老管事,撩了窗簾,朝外看去,果然是見到此人,便笑著說“一切都好,街上人多,一切回府再說吧。”

那管事當即應是,讓道等他先行,然後爬上自己坐著來的馬車,一路跟著回了府。

初寧在下馬車的時候有些緊張,徐硯不動聲色扶著她,低聲在她耳邊安撫“遇見他們,還如常就是,那麼多年的事情了,誰也不會總記掛著。”

這是指任氏了。

小姑娘點點頭,然後一路都脊背挺得筆直,嬌小的身影倒真顯出幾分氣勢來。

徐硯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他的小姑娘從來都是有主見的,他相信,她也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

有時候,他也該放放手,讓她綻放屬於她自己的耀眼光芒。

兩人走至垂花門,果然就看到了由任氏領頭相迎的一眾人。

除了徐大老爺,連同晚輩都在了。

徐二老爺多年不見弟弟,如今見他一身氣勢更甚從前,心裡為他高興。再側眼看到他身邊跟著的小姑娘,先是驚豔,下刻便是感慨了。

宋家的小丫頭也長大了,亭亭玉立,寬大的鬥篷都遮不住她蓮步輕移間的婀娜,出落得真是好。

任氏是硬擠著笑喊了徐硯一聲小叔,對著小姑娘扯扯嘴角頷首,就算是招呼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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