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初看著冷冰冰的夜刹,想到無數種可能,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身為魔族的夜刹在消化惡念的時候,自身也魔化了。
不過薑若初感覺夜刹看著冷是冷,但並沒有殺氣。
所以她念頭一轉,試探性地問:“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我們少主生氣了?”
夜刹的眉目稍微緩和了些。
“你為什麼要自己去接觸尊者?”
“如果他擁有可以一招殺了你的技能,那怎麼辦?”
薑若初聽到這裡,明白夜刹不高興的緣由了。
夜刹還是那個夜刹,他沒有變。
薑若初帶著笑意,伸手捧住了夜刹的臉。
夜刹身形微頓,仿佛定住一般,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柔軟,如同融化的冰塊,慢慢地失去了堅硬的質感,眉宇間的冷若冰霜如潮水般退去,被一種溫暖而柔和的氣息所取代。
他的聲音放軟了幾分:“你應該和我商量。”
薑若初解釋道:“我會去見他,自然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不至於把自己陷入生死之境。”
“現在的尊者是很強大,可他有所圖,隻要有所圖,就沒那麼恐怖。如果他想對我動手,查到我底細後,早就直接動手了,可他卻要彎彎繞繞地以出售拍品的名義聯係我,說明他有其他想法。”
夜刹聽到尊者另有想法,眉頭緊蹙,眼底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黑氣,像憤怒在翻湧。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好似正掐著尊者的脖頸,看看他的腦子裡藏著什麼想法。
薑若初繼續道:“這是其一,其二是,魔族和人族到底還是不一樣,當時的我還不清楚尊者究竟有什麼技能,如果他能辨彆出你和我的不同,那就麻煩了,所以我才沒有把你叫回來。”
“少主大人,我的解釋還算滿意嗎?”
夜刹注視著薑若初,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在薑若初的解釋中退讓,而是堅持道:“我理解,但我不認同。”
“在共同對敵,生死攸關的大事上,我們應該互通有無,不應該隱瞞,如果你說清楚,我會……”夜刹頓了頓,有些不情願地說,“我會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可你的隱瞞會讓我變得很被動。”
薑若初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束溫婉的光華在臉上緩緩展開。
“你說的對。”薑若初伸出小拇指,“我們拉鉤。”
夜刹垂下眼睫,看著薑若初的手,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晶瑩剔透又泛著健康的光澤,讓人不禁為之傾倒。
夜刹用小拇指勾住薑若初的手指,在肌膚相觸的那刻,一股電流通遍全身,他的身體輕輕顫了顫,腦子裡有無數旖旎的想法不受控製地鑽了出來。
這些念頭讓他腦子開始發熱。
薑若初湊近了,呼喚道:“夜刹?”
“你的眼睛裡剛才有好多黑氣在湧動,是吸多了惡念導致的嗎?”
夜刹回過神,看向近在咫尺,充滿關心的臉龐,他沸騰的腦子逐漸冷靜下來。
“嗯,無礙。”夜刹似有若無地應了一聲,他克製著自己古怪的衝動,不想讓自己冒進瘋狂的變化嚇到薑若初。
“以後誰再隱瞞,誰是小狗。”夜刹說完,還頗為怨念地又嘀咕了一句:“反正我是不會當小狗的。”
這個坎兒看來是過不去了。
薑若初認輸:“行行。這次我先當小狗了。”
夜刹的眉宇間頓時多了幾分光彩。
少主大人的喜怒哀樂,好簡單呀。
就在薑若初以為一切結束時,夜刹忽然問道:“你們天天一起吃飯?”
薑若初愣了愣:“啊?”
夜刹不慌不忙地繼續問:“你們還天天一起逛杭海市?”
薑若初:“……”
“聽顧東風說,他還為你捐了一個億。”
這話越聽越酸,就像是醃了十年的泡白菜,都要酸掉牙了。
夜刹問得這些問題都不好回答。
因為解釋顯得蒼白,否認顯得虛假。
於是薑若初用了最高的一招,她疑惑地反問:“你什麼時候和顧東風關係這麼好了?他還給你打小報告。”
“以前你倆可是會搶車座位的。”幼稚鬼。
當然,最後三個字薑若初沒有說出來,要不然夜刹肯定要原地爆炸。
夜刹:“……”
這場交流,最後以兩人互相把對方問倒而結束。
轉眼,到了去神佑會總部的那天。
夜刹變回蛋的模樣,做掛件吊在薑若初的包包上。
賀淩萬果然沒有發現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