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帶著夜明珠直接去了日軍司令部,他要儘快取得小野正男的信任,他發現最近他的行為離他來沈陽的初衷越來越遠了。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胡天佑就是下一個大漢奸,舒小小還在天津盼望他早日歸來。
胡天佑現在在日軍司令部的名氣越來越大,在進入司令部大門的時候,日軍士兵竟然向他打了敬禮。他現在不僅是酒井芳子麵前的紅人,還是沈陽警察局的局長,更重要的是司令部司令小野正男很欣賞他。
天佑來到小野正男辦公室門口,他的秘書是一位漂亮的日本女人,身高比酒井芳子高一點,隻是氣質顯得比酒井芳子溫柔很多,說話輕輕柔柔,是那種可以呼來喚去的女人,這才是日本女人該有的樣子。
天佑說明來意,她微笑著請他在門外等待,便進去彙報了。片刻之後,她就請天佑進去,說小野將軍在等他。
“小姐你好,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天佑要想以後隨時見到小野正男,和他秘書搞好關係顯然是最便捷的途徑。
“胡局長,你不要叫我小姐,叫我杉菜就好了。”永遠是一副唯唯諾諾的神情,男人永遠不會討厭這種女人。
“杉菜小姐,下次請你吃料理。”天佑從這個女人的神情裡覺得她並不是一個保守的女人,忍不住調侃了幾句。
“胡局長,小心酒井課長不高興。”說完並沒有生氣,隻是微笑著請天佑進辦公室。
天佑跟隨著她進入小野正男的辦公室,小野正男此時正在讀書,聽到天佑進來,微笑地說道“胡局長,來的正好,我剛好有事要找你。”說著示意天佑坐在他對麵。
天佑脫掉鞋子,在小野正男的對麵席地而坐,眼睛卻瞟向他正讀的書上。
“給胡局長倒杯綠茶。”小野正男說話時並沒有抬頭,一直在認真的讀著麵前的書。
杉菜倒了杯綠茶,放在天佑麵前的茶幾上,退了出去。
“將軍看的什麼書?看得這如此入迷。”天佑並沒有看清他看的什麼書,小野正男半天不說話,天佑隻好主動打破這種尷尬。
“對不起了胡局長,我正在看《金剛經》,一時忘記了時間,讓你久等了。”小野正男說著話,頭並沒有抬起來。
天佑真想左右開弓打他兩個大嘴巴子,日本人瞧不起中國人他是知道的,隻是這樣不尊重人還看什麼佛經,真是諷刺。
天佑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告訴自己要冷靜。他把順身帶的夜明珠並沒有拿出來,現在拿出來不一定能讓小野正男知道它的價值。《金剛經》他在少林寺時聽師父講過一些。
便緩緩道“《金剛經》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小野將軍,你如何理解這段經文?”
小野正男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還懂佛法,他在中國一直苦無沒人能夠與他談論佛法。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沒想到胡局長還懂《金剛經》,這段話正是這部佛經的精髓所在。世間萬物都是短暫而虛幻的,如同夢境、泡影、露水、閃電,轉瞬即逝。我們應該看透這些表象,不被其迷惑,以一顆平常心去對待。”
天佑點頭讚同,繼續道“正是如此。金剛經還強調‘無我’的境界,小野將軍覺得,如何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呢?”
小野正男沉思片刻,道“要達到‘無我’的境界,首先需要放下個人的執念和欲望,不被外物所擾。其次,要修煉內心,使之清淨如水,不受外界汙染。這樣,我們才能逐漸接近‘無我’的境地。”
天佑聽後,心想這個小野正男看來還真是喜歡佛法,要想取得他的信任,這倒不失為一條捷徑,便說道“修煉內心,確實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小野將軍可以做到,像我這樣的凡夫俗子想做到太難了,世間誘惑太多,要想領悟到金剛經中的真諦太難了。”
“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對於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應執著或留戀,要徹底破除對自我的執著。天佑局,你年紀輕輕要是就參透了此中真諦,那就立地成佛了。”小野正男說完哈哈大笑起來。他對天佑的表現很滿意,年輕人有欲望很正常,承認自己的欲望卻顯得難能可貴。
天佑並不想相信小野正男的話,一個侵略者在中國的土地上談論無為、淡泊、無欲望,正應了中國那句老話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小野將軍,我和您相比,我就是一凡夫俗子,以後還得向您多學習佛法,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達到您的萬一。”天佑恭維著小野正男,小野正男雖然聽慣了奉承的話,內心還是很高興。
“天佑君,想不到你也這麼喜愛鑽研佛法,以後咱們可以經常探討,我隨時歡迎你。”小野正男說完,合上書本,他本來想用這種無視來人的方式來樹立自己的權威,看來現在沒有必要了。
“小野將軍如此牛厚愛,我有點受寵若驚。”天佑說完,把帶來的夜明珠送到小野正男麵前,“小野將軍,這是我無意中得到的一顆珠子,想請您給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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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正男打開盒子,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夜明珠,而且這顆發出的綠色寒光讓人忍不住想去觸摸。
“天佑君,這顆夜明珠比我見過的任何一顆夜明珠都大,發出的光也是極好的。”小野正男眼睛一直盯著夜明珠,眼中透出的喜愛讓天佑心裡生出鄙夷之感,剛才還在談淡泊,現在竟貪婪如此。
“小野將軍,您拿起來看看。”
小野正男拿起夜明珠,才發現這顆珠子是分開的,分開後頓時沒有了綠光。他簡直有點愛不釋手,分合了好幾次。
“天佑君,你這顆夜明珠是無價之寶啊,看這玉體,通透無光,合起來卻發出綠光,的確是個好東西。”小野正男貪戀的神情讓天佑覺得這個禮沒有白送。
“小野將軍,這顆夜明珠請您笑納,我一個粗人,確實發現不了它的價值,您才是它最合適的主人。”天佑的恭維讓小野正男很受用,他並沒有拒絕,把夜明珠收起放入盒子裡。
“天佑君,你這個禮物太貴重了,無功不受祿。”小野正男真能裝,天佑覺得這顆夜明珠要不送給他,他都會搶去。
“小野將軍,您對我的厚愛,一顆小小的夜明珠根本沒法表達對你的感激之情。我能當上警察局的局長完全是因為你的提攜,我是不敢忘記的。”天佑的話讓小野正男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很自然的收下了。
“天佑君,你是我們大日本帝國需要的人才,我不會虧待你的。”小野正男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拿人家手短。
“那就請小野將軍以後多多關照了。”天佑一副狗腿子的模樣讓小野正男笑了起來。
“一會我請你喝清酒,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說,咱們邊吃邊談。”天佑沒想到小野正男會請他喝酒,這一百塊大洋花的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