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還是不能大意,你去好好準備一下。”
李涯出去了,天佑坐在沙發上,臉上浮現出鬼魅的笑容。每次有重大事情要做,他都會出現這種笑容。
“周少爺,恭喜恭喜啊。”渤海大酒店門口,一個滿軍軍官雙手抱拳正在向周正賀喜,周正豎著大背頭,穿著一身紅色西裝在門口接客。
渤海大酒店門口,安放了一張大的長型桌子,一個人正在記賬,後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賀禮。
“周海鵬這個老東西,怪不得過壽,這得收多少禮!”
天佑和李涯已經來到渤海大酒店門口,看著門口人來人往的繁忙景象,李涯忍不住罵道。
“他是財政局長,很多人都想巴結他,這麼好的機會怎麼會錯過。”天佑仔細觀察著賀壽的賓客,發現都是些地方政府官員以及一些滿軍軍官,日本人寥寥無幾,來的還都是一些低級彆軍官。
日本人骨子裡也是看不起漢奸的,哪有主子給奴才賀壽的。
看著李涯隻買了兩提稻香村的點心,天佑忍不住揶揄道“李局長,你可真是摳門到家了,提兩包點心就來給財政局長大人賀壽,一會咱倆進去的時候,你離我遠點,我丟不起這人。”
李涯嘿嘿笑了起來。
“我主要怕一會打起來,這些東西不就都浪費了嘛。再說了,您看看今天來的這些人,有幾個有您這身份,我就說了,您能來,就是給他臉了,他得感激您。”
李涯這時候還不忘拍馬屁,不過這馬屁拍的天佑很受用。
天佑眼神瞟向勸業銀行大樓,黑暗的樓頂上看到一個身影,他嘴角又露出一絲鬼魅的笑容。
“咱走吧,去給周老爺賀壽。”
說著就走向酒店門口,李涯提著兩包點心跟了上去。
看到天佑走來,周正立刻吩咐身邊的人去裡麵通報,並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胡局長您大駕光臨,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周正伸出雙手握住天佑的手,“家父馬上就出來。”
片刻功夫,周海鵬就從裡麵迎了出來。今天他穿了一襲暗紅色的長袍馬褂,上麵繡著兩隻仙鶴,人倒是顯得很富態,就是有些不倫不類。
“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望胡局長恕罪啊。”周海鵬滿臉堆笑的樣子和剛才周正一模一樣,真不愧是父子倆。
“周局長,今天您是大壽星,怎敢有勞您親自出來迎接。”兩人笑著握著手,周海鵬把天佑讓進屋裡。
周正則是陪著李涯,有說有笑的往裡走。李涯提的兩盒禮物已經被人接過,根本沒人關注李涯手裡提的是什麼。
主桌主賓位置坐了一位副市長,名義上官位比天佑這個警察局長大,可天佑是特務委員會副主任,還是滿軍警備司令部司令,這兩個職務都比副市長重要的多,所以這位副市長看到天佑,也是急忙站起來和天佑寒暄,並一定要讓他坐主賓位置。
天佑現在的位置有太多的人眼紅,除了日本人,整個沈陽城也沒人敢小瞧他。但他畢竟初來乍到,沒必要處處鋒芒畢露,為人處世還是低調為主。
這個社會就是這麼現實,你官職大,但隻要你稍微低調一點,周圍的人都會對你各種讚美奉承。
兩人推來推去,天佑並不想和他在這上麵浪費唇舌,就說道“王市長,今天您要非這樣謙讓,那我隻能先行離開了。您是前輩,由您在,我怎麼敢做這個位置。”
周海鵬看到天佑是真的不願意坐在主賓位置,便笑著說道“王市長,您就彆推辭了,胡局長這是尊敬您。”
“想不到胡局長如此謙讓,那我今晚就舍下這張臉坐在這裡了。”王副市長作了主賓,天佑便坐了副賓,主桌上都是一些政府部門的局長和滿軍的軍官。
不一會兒,宴會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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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星周海鵬站在酒店中央的高台上,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他環顧四周,看著那些前來祝壽的賓客,心中充滿了滿足和自豪。
他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各位親朋好友,今日是周某人的壽辰,感謝各位不辭辛勞,前來祝賀。周某深感榮幸,也倍感欣慰。”
他舉起手中的酒杯,繼續道“這杯酒,我要敬王市長、胡局長和在座的每一位。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和幫助,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周海鵬的今天。”
說完,他仰頭一飲而儘,賓客們也紛紛舉杯相慶,酒店內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今天天佑表現的格外熱情,對來敬酒的一律不拒,隻不過誰敬酒誰得乾一杯。
“周局長,今天咱們不醉不歸,你可得把酒管夠啊。”天佑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了幾分醉意。
這時,一個警察跑著進了酒店大廳,來到天佑麵前,立正後敬了個禮,說道“局長,小野正男將軍找您,讓您馬上去司令部見他。”
小野將軍召見,天佑不敢耽擱,立即起來和周海鵬等眾人告彆,知道是小野正男召見,大家誰也不敢挽留。
“對不住了,各位。小野將軍召見,兄弟隻能先走一步了,大家儘興,告辭。”天佑說著就起身離開,眾人送到門口,返回酒店繼續喝酒。
李涯在拐角無人處,向著勸業銀行大樓打了個手勢,一道黑影從樓頂飛躍到渤海大酒店樓頂。
天佑和李涯返回車中,換好衣服,把黑布蒙在臉上,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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