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看見嗎？難不成非要我將你們統統帶回憲兵司令部嚴加審訊才肯說實話嗎？”
南田英子柳眉倒豎，怒目圓睜，聲色俱厲地質問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她那冷若冰霜的話語猶如一陣刺骨的寒風，刮過眾人的心頭，使得在場的人們無一不膽戰心驚，渾身顫抖不止。
尤其是其中一名膽小怕事的女服務員，更是被嚇得花容失色，嚶嚶哭泣起來。
“彆哭了！給我閉上嘴巴！趕緊如實招來！”
南田英子猛喝一聲，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她瞪著那個哭泣的女服務員，大聲嗬斥道。
這時，一個身材瘦弱、麵容憔悴的男服務員哆哆嗦嗦地緩緩舉起右手，眼神驚恐地望著南田英子，嘴唇嚅動著，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想要稟報。
“你！站出來說話！”南田英子用手指著那個男服務員，聲音尖銳而淩厲。
男服務員身體一顫，臉上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他邁著沉重的步伐，戰戰兢兢地從人群中慢慢挪了出來。
“昨晚……昨晚我看到有一個長得特彆漂亮的女人攙扶著太君上了二樓。”男服務員低著頭，結結巴巴地說道。
南田英子一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但隨即又恢複了嚴肅的神情，追問道：“什麼樣的女人？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一共有多少人？快說！”
男服務員咽了口唾沫，努力平複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接著回答道：“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身穿一件米黃色的針織衫。嗯……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多鐘的時候上的樓。當時就隻有她一個人扶著太君上樓，不過我還看到有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守在樓梯口。”
“那個女人到底長什麼樣貌啊？”汪曼秋滿臉焦急地問道，她那美麗的臉龐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蒼白。
站在一旁的男服務員麵露難色，他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回答道：“舞……舞廳裡麵實在是太黑了，光線很暗，我真的沒有看清楚。”
聽到這話，南田英子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起來：原來是個女人，看來宮本這好色之徒還真是罪有應得、死有餘辜！想到這裡，她又緊接著追問道：“那他們上樓之後，你有沒有留意到他們是什麼時候下樓來的呢？”
男服務員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樓梯口一直都有兩個人守著，根本不允許其他人靠近。所以我也沒辦法一直盯著，後來我就忙著去招待其他客人了，因此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具體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隻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服務員欲言又止，似乎藏著什麼重要的信息。
“你說！”南田英子目光犀利地看向那個女服務員，語氣嚴厲地命令道。
女服務員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但還是鼓起勇氣開口說道：“我……我看到那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大概在12點左右的時候一起從二樓走下來的。他們下來之後腳步匆匆，連一刻都沒有停留，直接就走出了我們的舞廳。”
汪曼秋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湧起一股急切之情，她連忙向前一步，緊緊抓住女服務員的手臂追問道：“那你到底有沒有看清那個男人的相貌特征？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女服務員被汪曼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還是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緩緩搖了搖頭說：“真的沒有看清楚，長官。您不知道，那舞廳裡麵光線實在是太昏暗了，我隻能隱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不過，如果讓我再次見到他，我肯定能夠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的！因為……他實在是太與眾不同啦！”
聽到這裡，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胡天佑突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同時迅速將頭深深地低了下去，似乎想要儘量避免引起彆人的注意。
南田英子見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她轉頭看向女服務員，好奇地問道：“哦？究竟怎麼個與眾不同法兒？你倒是說一說。”
女服務員稍稍定了定神，接著描述道：“那位先生的氣質簡直讓人過目難忘！雖然我沒能看清他的長相，但從他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那種獨特魅力和氣場，就能感覺到他絕對不是普通人。”
就在這時，南田英子的目光開始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當她的視線最終落在胡天佑身上時，不禁微微一怔。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散發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與女服務員所形容的有幾分相似之處。
南田英子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即果斷地下達命令道：“梁處長，立刻組織人手去調查昨晚來過這家歌舞廳的所有可疑人員，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定要儘快找到那個男人和女人！”
隻見梁大牙那張寬闊黝黑的麵龐上，忽然浮現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奸佞笑容。
那笑容猶如隱藏在暗處的毒蛇，讓人毛骨悚然。
他微微躬身，對著麵前的南田課長諂媚地說道：“請南田課長放心，我這就立馬組織人手前去調查此事。保證不會讓您失望！”說完，還不忘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一番。
站在一旁的汪曼秋卻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她心裡暗自思忖道：來這大上海歌舞廳消遣娛樂的人多如牛毛，而且又不需要登記身份信息。這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要想從中查出個所以然來，簡直比登天還難。可這梁大牙倒好，無論日本人吩咐下怎樣艱難棘手的任務，他總是毫不猶豫地一口應允下來。至於到底能不能順利完成這些任務嘛……哼，恐怕隻有天曉得！不過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兒來的底氣和自信。或許對他來說，隻要能先哄得日本人高興了就行，至於後續的事情如何發展，那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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