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穆俊琛和路小六,最多也隻有這一個晚上了吧。
他喝得太醉了,平時力氣那麼大的人這會兒軟綿綿的,手不停地從我腰上滑下去,又很執著地一次又一次地摟上來,摟不了幾秒鐘又無力地滑下去。
我伸手抓住他手腕,把他手臂固定在我腰上。
穆俊琛眨了眨眼,看了看我的手,嘴角翹起“你真好,這麼好的路小六……讓我給碰上了……”
“我不好,我是個壞人,你太倒黴了。”我難受道。
“胡說!”穆俊琛醉蒙蒙地瞪了瞪眼,“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姑娘,要不是你……我早就……”
後麵兩個字我沒聽清,他突然閉上了眼像是睡了過去,頭歪在我肩膀上,長睫毛垂著,安靜無辜得像個小孩。
我也不知道乾什麼,就這麼坐著,讓他靠著我,他挺沉的,沒一會兒我肩膀就被他腦袋壓得發麻了。
“ohbabybaby,itsaorld……”
音樂聲突然響起,把我嚇了小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聲音來自穆俊琛的外衣兜裡。
“穆俊琛,你手機響了。”
我叫他,他沒搭理我,手在我腰上軟軟地摸了一把,沒動靜了。
我怕他錯過什麼重要的電話,把他手機從兜裡拿出來,發現屏幕上顯示季清兩個字,我沒敢接,等電話自動掛斷才發現屏幕上顯示35個未接來電,有季清的,有張繼剛的。
是有什麼很急的事吧,早知道就接了。我把穆俊琛手機拿在手裡,突然發現,他用的這個手機,和給我的那個是同款,隻是他的是黑色,我的是白色。
根本不是什麼不用了的舊手機,是他新買的,是他想和路小六用同款手機。
手機再響,還是季清,我接了。
“俊琛你去哪兒了?你今天怎麼了?平時晚自習不上就算了,怎麼連下午的考試也翹了?就算是第一也不能這麼囂張吧,這是縣一中又不是市七中,第一根本沒啥用,打你電話也不接,你現在哪兒?”季清的聲音十分焦急擔心。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手機裡又傳來張繼剛咋呼的聲音“老穆!你他媽是不是失戀了?你和那個學弟咋回事?學弟是你小舅子嗎?是不是學弟不同意你和他妹妹談戀愛你太傷心了?他不同意你削他啊!削到他把妹妹雙手獻給你不就結了怎麼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嘛!你到底去哪兒了我和季清都急死了!”
“我是路淮……”我心虛無比地小聲道。
“什麼玩意兒?你誰?”張繼剛問道。
“我是路淮。”我儘量口齒清楚道,“穆俊琛在我這兒,我,我會把他帶回去的。”
“你們怎麼在一起?”手機又到了季清手上,“他去找你打架了?路淮你彆和他硬剛啊,你打不過他,他打架是專業的,我和張繼剛兩個人加一塊兒才能和他打平手,你能跑就跑……”
“他沒打我。”我無比難受道,我倒是希望他揍我一頓,“我會把他帶回去的,學長再見。”
我掛了電話,繼續坐著發呆,時不時叫穆俊琛一聲,他倒是沒完全醉死,每回聽見我叫他,不是摸我一下,就是“嗯”一聲,或者嘴巴親一下我肩膀。
大概過了那麼半個小時吧,穆俊琛醒了,手摸著我的臉,皺著眉毛“六兒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幫你揍……我學了散打呢,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舅……”
“沒有人欺負我,穆俊琛……”我抓著他的手難受道,“是我欺負你了,你這個傻瓜,你應該揍我……”
穆俊琛手胡亂擦著我的臉,突然一臉傷心道“你確實欺負我了,你在夢裡欺負我了……”
我看著他,等他繼續說。
“我做了個噩夢,”穆俊琛眼睛裡開始濕潤起來,像星星掉進了水裡,“我夢見你雄性激素太高裙子底下長小雞兒了……”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嗚……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可怕的噩夢……讓我摸摸你的胸壓壓驚行不行……”
穆俊琛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瞄著我臉色,然後大手就覆在了我的“胸”上,輕輕的摸了一下。
我沒動彈,任他隨便亂摸。
他見我不反抗,膽子更大了,直接把我壓在了按摩床上,滿臉淚痕地哄道“六兒你乖,我就是摸一下,我太害怕了……我不會扒你衣服的,我就輕輕的,輕輕的……”
他嘴上說著輕輕的,手上卻越來越重,揉著抓著,眼神也越來越慌張“怎麼,怎麼感覺有點兒不對呢……六兒,你胸是不是生病了?我,我感覺它要掉出來了……”
“掉出來了”幾個字剛說完,一塊軟軟的半圓膠體從水手服寬大的領口滑了出來,咕嚕嚕滾落在按摩床上。
穆俊琛表情困惑而愣怔,看了看那膠體,又看了看我變平的左胸,又看了看我依然挺拔的右胸。
然後動手,把我右邊那塊,也擠了出來。
他不敢相信地用手拍了拍我胸口,裡麵空蕩蕩的內衣被他拍扁,在他麵前呈現一馬平川的地形。
我不敢說話,看著他,等著他一拳頭砸下來。
然而他隻是看著我,委屈地哭著“我還是在噩夢裡沒出去……太恐怖了……我的香香軟軟的路小六……為什麼會在夢裡變成這樣……他真的變成男孩子了……”
哭著哭著,他又睡了過去。
我整理好衣服,出去弄了點兒醒酒茶,叫醒他給他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