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李昊鑒聲音啞然,萬沒想到發生這種劇變。
屠颶的核心頹然倒地,水瀾姬堅持著向前走了幾步,單膝跪倒,用冰刀支撐著身體,李昊鑒飛奔過去,扶住水瀾姬,催動治療術,但水瀾姬的傷口並未見愈合。
“昊鑒,不用治療了,我破碎神魂,才能斬殺屠颶。”水瀾姬聲音平淡,聽不出痛楚。
慕正官麵色凝重了些,緩步走了過來。
李昊鑒急問:“慕局長,水姐還有救嗎?”
慕正官輕微的搖搖頭:“瀾姬已說過,她破碎了神魂,回天乏術。我不善治療之術,續命也做不到。”
李昊鑒心痛又不解的看著水瀾姬:“水姐姐,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水瀾姬輕笑一聲:“因為這是唯一的辦法,正官,你可以去多木寺了,那裡還需要你。”
慕正官有些遲疑。
水瀾姬嘴角開始溢血:“今天已經是三十三局的重大損失,已經夠了吧?”
慕正官微閉上眼,沉默了半晌,轉身:“好,我去多木寺。”
慕正官身上放出毫光,無數劍氣以慕正官為中心向四外飛散,驅散了四周的黑色雲牆和頭頂黑雲。
“他,就這麼走了?”李昊鑒有些錯愕於慕正官的無情。
水瀾姬嘴角露出笑容:“正官還是看在多年情分上,走了。”
李昊鑒一頭霧水:“這是情分?”
水瀾姬咳嗽一聲,噴出大量混雜著碎肉塊的血水,顫抖著手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昊鑒,這是我的令牌,證明水月門護法的資格,我現在把令牌給你,有機會你幫我送回水月吧。”
李昊鑒知道水瀾姬的生命如風中殘燭,隨時會熄滅,不由悲從心中起,沒有猶豫,接過令牌:“放心,我一定做到。”
水瀾姬見李昊鑒接了令牌,總算露出一點笑意:“昊鑒,放心不下水月,有勢力要顛覆水月,我也放心不下你,你懷有八尺之門這種重寶,危險之處不需要我多說。”
李昊鑒點頭:“我明白,我,”
水瀾姬眼神開始渙散:“昊鑒,聽我說完,一個人的力量是薄弱的,你要保護自己,就要有自己的組織,不要加入任何組織,不要相信任何組織,你要有自己的組織,自己的隊伍,可以收編其他門派,有這令牌,可以借助水月的力量,那是我的家鄉。”
李昊鑒鄭重的說:“放心,姐姐,我會再次和水月接觸。”
水瀾姬雙眼徹底失去了神采:“那就好,我記得你說過,和你接觸的姑娘叫蘇卿卿,可以,可以找她,還有,將我和白索一起火化吧,火化。”
水瀾姬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停止。
軀體開始冰冷。
李昊鑒大腦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水瀾姬會死。
呆立了很久,王誌成忍不住叫了幾聲,李昊鑒才清醒過來,看了一眼令牌,令牌很簡單,通體黝黑,一麵刻著篆體的水字,一麵刻著一條蛇,樣式粗獷,毫無精致可言。
收好令牌,李昊鑒抱起水瀾姬的屍身,放到了白索旁邊,再次看了一眼水瀾姬,咬咬牙,放出一團烈火,引燃水瀾姬和白索屍身,火焰快速吞噬了屍骸。
灰燼隨風飄散。
王誌成看出李昊鑒的傷悲,試探著問:“大佬,這,你節哀。你還好吧?”
李昊鑒隻是輕輕嘴角動了動:“啊,還好。這件事,很怪。我想起看到的一些僧人屍體,非常乾癟,他們應該是被屠颶吸取了體內的油脂,隻是不知道是活著時候吸取,還是死了以後吸取,也可能是屠颶先殺了他們,再吸取,因為屠颶喜歡的是屍油。”
王誌成聽的一愣一愣的:“我靠,大佬,你一定要這麼平淡的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嗎?我們還要調查為什麼屠颶局長變成這樣嗎?”
李昊鑒看著燃燒的火焰,麵色在火焰的映照下陰晴不定:“水姐姐並沒有提到為什麼屠副局長變成這樣,也許沒人知道為什麼屠副局長會變成這樣。慕正官副局長那裡可能有些線索,但他現在走了。”
王誌成說:“大佬,可能我說的不對,但我怎麼有個感覺,這個漂亮姐姐不想那個慕正官副局長留在這裡,看他走了反而更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