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良回到家裡的時候,張母和張父正吵得不可開交,整個客廳一片狼藉,到處是摔碎的家具杯碗。
紅毛男孩張辰大剌剌地躺在沙發上,吃著母親削好的水果,冷眼看著二人互相指責埋怨。
張父責怪張母昨天晚上沒有殺掉張純良,以至於今天中午的飯菜一點也不豐盛,讓他吃得很掃興。
張母則歇斯底裡,說在他的襯衣上發現了女人的頭發。
那是一根柔順細滑的褐色長發,僅僅是一根發絲,都能讓人聯想到它的主人是如何風情萬種,而張母的頭發是粗糙乾枯的黑色的——這是張父出軌的鐵證。
“我都沒有出門,怎麼會帶回來女人的頭發!你不要汙蔑我!”張父急得麵紅耳赤,抓耳撓腮,他已經在這裡解釋了一上午,可是張母就和瘋了一樣,認定他一定出軌了。
張純良淡定從容地關上房門,吸引了屋裡一家三口的目光。
如果說這裡有誰能證明張父的清白,那一定是張純良——那根頭發是他放上去的,那是多多蹭在他身上的狗毛,他收集了一小撮,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如果張母繼續找下去,還會在張父的口袋裡發現一根皮筋,或者在他某件剛換下來的衣服袖口上發現一點兒陌生顏色的口紅印。
“你,你怎麼沒,沒……”張辰看著完好無傷的二人,臉色大變,猛然站起身來。
“謝謝弟弟,哥哥今天玩的很儘興。”張純良露出個愉快的笑,然後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對著麵色難看的一家人說道,“爸爸媽媽,你們不介意我帶一個朋友回來玩吧?”
“又帶人回來?!你把這裡當酒店了嗎?”張父的火氣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他麵目猙獰地看著張純良,拿起身邊的煙灰缸砸了過去。
陳躍的手穩穩地抓住了飛來的煙灰缸,堅硬的石製邊沿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他將碎裂的煙灰缸扔在地上,平靜地抬起眼。
張父瞪著眼粗喘了兩口氣,竟然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
“叔叔,阿姨。”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門口探進來,帶著一個甜甜的酒窩,自來熟地打招呼,“還認得我嗎?我是張辰的初中同學,屈安然。”
張父餘怒未消,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譏諷“我兒子的同學多了,你是哪隻阿貓阿狗要讓我——”
還沒等他說完,旁邊的張母就驚叫了一聲。
“是小屈嗎?”她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服,驚奇地看向屈安然,“這麼久不見,長高了不少呢!”
張母居然認識屈安然?!張純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表情不禁有些詫異。
張母責怪地瞪了張父一眼“屈安然,那個天才小孩,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還上過省電視台,代表學校演講呢!”
張父根本沒在意過張辰的成績之類的,他聞言,訕訕地扭過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是我,阿姨還認得我呢!”屈安然笑得人畜無害,“我後來轉學走了,不過一直都沒有忘記張辰當時對我的照顧。”
旁邊的紅毛小孩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癱坐在沙發上,瞪著剛進來的三人,就如同看著三隻吃人的野獸。
“是個好孩子,原來你和辰辰是朋友啊,這個家夥從來沒和我說過。”張母驚喜地勾了下耳邊淩亂的發絲,“那你們一起去辰辰的房間玩吧,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今晚就在這裡睡覺!”
張母眼神掃過張純良,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語氣暗含威脅“……彆給我找麻煩。”
“王紅芳……”張辰有氣無力地喊道,“我幫你,我幫你做飯……”
“聽話,寶貝。”張母責怪地瞪了他一眼,“多和優秀的人交朋友,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
張母步調輕鬆地走進了廚房,忽視了她兒子充滿求救的眼神。
“王紅芳……媽……媽啊!”張辰渾身顫抖著,向張母一步一步挪過去。
一隻手親切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張辰脖頸僵硬地扭過頭去。
屈安然對著他仿佛見鬼一樣的目光,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我們來敘敘舊吧,老同學。”
他力氣奇大無比,笑嘻嘻地捂住張辰的嘴,將他拖進了房間裡。
……
張父張母經常會在家裡獵殺玩家,為了防止玩家們的慘叫聲打擾到張辰玩遊戲,他們特意在他的房間裡裝了非常好的隔音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