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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獨家發表(2 / 2)

劉毛毛咬著腮幫望著梁夙年離開的方向,頭頂問號不比他們少“難道,真追老婆去了?”

梁夙年抄了最近的路回宿舍,步伐邁得急促,到最後乾脆直接跑起來。

耳邊全是呼啦啦的風聲,他在心裡已經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

梁夙年你是傻逼吧?

明知道謝嘉然不舒服還留他一個人在宿舍,上次從花山連夜趕回來發生的事全忘了嗎?

不清楚他犯病的時候會有多難受嗎?

不知道他症狀嚴重了是會發燒的嗎?

讓你走你就走,沒長腦子嗎?!

還是除了當個擺設有張嘴能吃飯,其他一無是處?

他煩躁得用力拍了拍自己額頭,祈禱著謝嘉然沒事,氣喘籲籲一路衝回宿舍,現實卻故意搬出最壞的結果跟他作對。

謝嘉然發燒了。

孤零零被留在宿舍的人昏昏沉沉趴在桌上睡著,被叫醒後依舊困頓疲倦地歪在臂彎,半睜著迷蒙的雙眼望向他。

白熊玩偶掉在了地上,他手裡還虛虛抓著手機。

“哥,我好難受”

他啞著嗓子,有氣無力“我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我太難受了,也太困了,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然然,對不起!”

梁夙年一個勁道歉,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想要暴揍自己一頓的衝動。

“都是我沒照顧好你,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他摸摸他發燙的臉頰,自責得不行,更心疼得要命“等你好了就揍我一頓出氣,想怎麼揍都行,要是我敢躲一下,你就給我媽打電話說我欺負同學,讓她過來跟你一起揍。”

謝嘉然聽得想笑。

可他頭太暈太難受了,還要努力忍著不能撲進他懷裡,剩下的力氣連牽動嘴角都怕浪費。

“我才舍不得揍你。”

他很輕地嘀咕了一聲,撐著桌麵抬起頭“我的熊呢?”

必須得找個東西占著手,不然他就總想著要去抱他。

梁夙年把熊撿起來了,卻沒有遞給謝嘉然。

“然然,熊掉在地上過,已經弄臟了。”

他拿這個當冠冕堂皇的借口,把熊放在謝嘉然拿不到的地方,對他攤開手“彆抱它了,抱我好不好?”

謝嘉然偏頭望著他。

半晌,猶豫地伸手過去。

可最終也隻是在他手掌心短暫停留片刻。

“不行。”

被什麼燙到一般,他飛快又縮回手。

革命尚未成功,萬幸殘存的理智尚能運轉。

可惜短暫的觸碰非但不能緩解他的難過,反而讓他被症狀反撲得更厲害。

下唇被咬得泛白,額頭漸漸滲出一層隱忍的薄汗。

“不能抱,不可以抱。”

他呼吸亂得不成章法,閉上眼睛又睜開,感知係統在崩潰邊緣無聲徘徊,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說服他,還是在說服自己。

他硬撐著不肯妥協,梁夙年隻覺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成一團,不斷膨脹得快要忍到極限。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當初幫他找心理醫生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就為了讓他現在這麼難過,這麼受折磨嗎?

“然然。”

梁夙年一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已經啞得不成樣子,喉嚨緊縮酸澀得生疼。

他幾乎是帶著乞求的意味哄著他“今天不算,我們從下次再開始好不好?”

“可是如果下次我還是這樣,或者更糟糕呢?再推到下一次,下下一次嗎?”

謝嘉然攥著手腕,指甲在皮膚上嵌出一道道紅痕“哥,你說過的,你不能一直陪著我,我們遲早都會有畢業分開的一天,到那個時候你要怎麼幫我?”

他垂著眼簾不去看他“醫生說了,現在戒斷還來得及,如果放任不管,離開你以後我的情況隻會比現在更糟糕。”

“既然我們早晚要分開,那我總要學著戒掉對你的依賴,你也說過很想我可以痊愈不是嗎?”

“如果到最後我的病也不能痊愈,我總要去轉移依賴的目標,去找另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

謝嘉然話止於此。

尾音尚未落下,他就被握住手腕用力一把拉進寬闊的懷抱。

熟悉的氣息讓他無比貪戀著迷,如同上癮般,一經觸碰便無法自拔。

“然然,我後悔了,我收回之前說過的全部的話,我其實一點也不想你痊愈!”

堵在梁夙年堵再胸口那團東西終於炸了。

謝嘉然想要靠近又極力忍耐的眼神,因為難受在手腕上用力掐出的深淺指痕,從他嘴裡親口說出的每一個字

都是足以引爆炸毀一切的導火索。

梁夙年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忍耐底線原來這麼低。

他終於完整坦誠地將這句話說出來,情緒也仿佛開了閘的洪水。

那些所有隱忍已久的,衝動的,壓抑的,覺察了卻不敢確定的心情,統統傾瀉而出。

“然然,我不希望你痊愈,不希望你不再需要我,更不希望你轉移什麼依賴目標。”

如同默默無聞終於發現了一顆新的行星後迫不及待想要向全世界宣告的天文學家,他近乎迫切地表達著自己此時此刻心中所有的洶湧澎湃。

“一想到你可能會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彆人,會去抱他,親他,依賴他我就恨不得把那個人扔進太平洋,再往裡麵投三百顆原子彈。”

“然然,你就當我之前那些話都是胡話,都是瞎扯,都是在放屁行嗎?”

“我們可以不分開的,我可以一直陪著你的,也可以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想抱,想親,想罵,想揍,想怎麼樣都可以。”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一直都在你身邊,隨時隨地聽候你的指揮差遣。”

心跳急促得快要超出正常範疇了。

撲通,撲通

——它似乎也在為他遲到的坦誠歡呼喝彩。

謝嘉然沒有反應。

過了許久,他慢吞吞撐著他的胸口從他懷裡抬起頭,直直凝視他的眼睛“哥,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喜歡你。”

梁夙年努力鎮定,好像生怕他聽不清,將每一個音節都咬得無比清晰認真“然然,我喜歡你。”

“很喜歡很喜歡,特彆特彆喜歡。”

“不是舍友的喜歡,也不是兄弟的喜歡,是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的那種喜歡,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你湊在一塊兒朝夕相處的那種喜歡,是我想做你男朋友的那種喜歡。”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的情緒實在太濃烈,總覺得言語描述得太單薄,說出口的還不及想要表達的的十萬分之一。

他抵著他的額頭,恨不得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將心中所想所念原原本本傳遞給他。

“我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聰明,我又蠢又遲鈍,明明早就喜歡了,卻拖拖拉拉這麼久還沒有發現。”

“幸好我運氣好,沒有拖延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幸好你還沒有結婚,我也不用在你婚禮上去思考“為什麼你結婚了新郎卻不是我”這種傻缺問題。”

“然然,我可能也病了。”

他小心翼翼望著他的眼睛,指腹蹭過他的眼尾“大概率是被你傳染的,弄得我現在都離不開你了。不是碰瓷!我就是……覺得你可以對我負一點點責。”

“然然,彆不要我好不好?”

我想一直待在你身邊,我想一直做你身處困境時的觸手可及。

所以,不要不需要我好不好?

肌膚相接的滿足感讓謝嘉然得到了最好的情緒安撫。他攀著他的肩膀,幾不可查地蹭蹭他的掌心,

眉心舒展,就這麼安靜望著忐忑等待答案的梁夙年。

時過良久,緩緩搖頭。

難以言喻的酸澀衝上鼻腔,梁夙年在一瞬間紅透了眼眶。

他將手移到謝嘉然後頸,閉眼呼出一口氣,努力牽起嘴角想開口說什麼時,臉頰卻被貼上一片溫熱。

謝嘉然學他剛才的動作,用指腹拂過眼下,輕輕蹭著他泛紅的眼尾。

眼神依舊乾淨透徹,隻是在眼底悄然泄露一點藏不住的得逞的愉悅。

“哥,即便我病好了,那也並不代表我不要你了。”

他在嘴角彎起漂亮的弧度,不疾不徐地告訴他“如果我沒有了渴膚症,也隻是在作為舍友的身份上不再需要你,但是作為男朋友的話,我隻會比以前更加想要粘著你。”

向來聰穎的人在短板領域露出笨拙的姿態。

梁夙年的大腦可以輕鬆裝下一整本民法典,但對謝嘉然一句話,他卻要花很久時間來反複確認是否與自己的理解有所偏差。

從穀底到雲端的距離近得不真實。

他幾乎怔忪地看著麵前的男生,狂喜之上籠罩著一層小心翼翼的不確定“然然,你的意思是”

謝嘉然紅著耳朵嗯了一聲“原本在這件事上我也沒期待你多聰明過,畢竟你剛剛才發現的事,我在比你提前很久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哥,你真的以為我那樣親近你隻是因為身體原因嗎?”

他低聲問“真的覺得如果對象不是你,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我也會願意去抱他,親他,陪他去上課,跟他在一個被窩裡讓他抱著睡覺?”

梁夙年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隻等最後一位數對上就可以中頭等大獎的彩民,緊張忐忑裡並著欣喜若狂。

手掌心在發麻,甚至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所以,隻有我可以,對嗎?”

“對。”

謝嘉然蹭他的鼻尖,給予他最簡單直白的答複“彆的誰都不行,隻有你可以。”

看,大獎號碼一字不漏地對上了。

有這樣一個概率論,你喜歡的那個人剛好也喜歡你的概率很低很低,保守估計隻有百分之零點五。

而這極低的概率恰好被他們撞上。

所以在兩個人拚湊出來的微小世界裡,他們有了第一件值得普天同慶的大事。

所以謝嘉然在梁夙年眼中綻開耀眼光彩的同時,湊近一吻印在他弧度極致漂亮的唇畔。

“哥,謝嘉然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特彆特彆喜歡。”

“他等你說喜歡已經等了好久,等得都快沒耐心了,不過幸好你沒有讓他失望。”

“以及對於你被傳染了依賴症,需要他來負責這件事,他表示樂意至極。”

梁夙年說過他眼睛裡有星星,於是他湊近碰到他的鼻尖,呼吸交纏,從最親密的距離望進他的雙眼,與他分享璀璨星光。

“林杉嘲笑我的青春都浪費了,因為它過去得太無聊太枯燥,不精彩不熱烈,沒有一點值得紀念的地方,而原本我也是這樣以為的。”

“可是現在我知道了並不是這樣。”

“隻是因為我的青春跟大多數人都不太一樣,它不在過去,所以也沒有浪費。”

“雖然來得是比較晚,但它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梁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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