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誡他為一女子,亂了方寸。
此時顧銀韻已完成了包紮,但依然坐在季寰身前沒有離開。
她聽見季寰胸腔內砰砰跳動的心臟,感到自己的那顆心也被帶動著鼓動個不停。
“那你為何不謹慎些呢?”她問,聲音很輕。
她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的,以季寰一貫的表現來看,他不是那種衝動莽撞的人。
除非……是因為她也被卷入了這場事故中。
但那可真就見鬼了。
無緣無故,顧銀韻想不到任何理由值得季寰為她衝冠一怒。
事實上,季寰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他因顧銀韻那晚突如其來的叱責和嘶吼心煩意亂,若是彆人敢這麼對他,早就被他一劍抹了脖子。
然而偏偏是顧銀韻。
偏偏他聽得出,顧銀韻是真的害怕他會死。
所以他沒有立場去指責顧銀韻,他需要彆的途徑來消耗自己的煩躁,而沈馳,就是一個很好的靶子。
“人都會有心急的時候。”季寰最終這樣回答。
他站起身,取一件新的上衣穿好。
血腥散去,傷口被衣服遮的嚴嚴實實,頓時,他又變回從前的那個季寰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衣冠楚楚、氣宇軒昂。
誰能想到他身上還帶著那樣嚴重的傷呢?
“你可以走了。”季寰指指房門,頓了下,又指指窗戶。
顧銀韻氣的眼皮狂跳。
需要她包紮傷口時老老實實,而今用完了就丟,當真是翻臉不認人。
“殿下難道不懂得道謝嗎?”
她走到季寰身前,昂著頭,質問。
季寰不鹹不淡地看著她,唇瓣吝嗇地翕動了兩下:“謝謝。”
顧銀韻僵立著不動,她一點也不為季寰毫無誠意的道謝感到高興。
季寰看她,忽然俯身掐住她的臉:“還不走,是想聽我說些彆的嗎?”
他的眸光陡然間冷暗下來,帶著森森寒意,讓顧銀韻呼吸發涼。
顧銀韻也是這時才發現,行雲殿磨蹭了這許久,沒有燃碳和暖爐,她的手已凍的冰涼。
這裡,季寰的住處。
可真冷啊……
“譬如你想聽我說,離桐戈遠點,不要以為你能拉攏到我的人。”
季寰掐的越發用力,他看見顧銀韻因此微微嘟起了唇。
很柔軟紅潤的唇,像雨後月季的花瓣。
“又譬如說,你想知道翊府和我正在共同調查紫傘一事,需要承認,你的兄長在辦事方麵的確有些手段,而且也足夠坦誠。”
“顧鈺堪稱無私地幫助我,同時一遍又一遍地表達他對我沒有敵意。可是你猜他還做了什麼?他私下聯絡了沈府,似乎有與之結黨的意向。”
季寰盯著顧銀韻漂亮濕潤的眼睛,沉下聲音。
“我真看不懂你們翊府,時而坦誠,時而謊話連篇。矛盾又自洽,傲慢又謙卑。顧銀韻,你很聰明。”
“聰明,就彆做多餘的事。”
他們彼此站在不同的立場。
即使咫尺之遙,無形的鴻溝也將兩人彼此分隔。
顧銀韻咬著唇,淚水要掉不掉地蓄在眼眶,昂首倔強地與季寰對視。
“季寰。”她搜腸刮肚,卻苦於惡語讕言的匱乏,最後隻得罵道,“你個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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