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
“滾出去。”
淩然很不受待見,剛掀開門簾探進半個腦袋,就被季寰橫眉豎目地一嗬,威壓連帶著殺意侵襲而去。
淩然心中駭然,腳下卻不退讓,硬著頭皮擠進了雅間裡:“屬下並無惡意。”
他一進來就解下佩劍,丟在地上。
季寰眯起眼睛,態度不見軟化,但是也沒有拳腳相向,直接將淩然打出雅間去。
這就給了淩然說話的機會。
“屬下前來,是想請太子妃娘娘到六皇子府上一聚。”他抱拳行禮,視線越過季寰,真摯地看向顧銀韻。
顧銀韻不明所以。
新年未至,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六皇子怎會突發奇想,要請她到府上一聚?
她剛想開口詢問原因,就聽季寰先一步拒絕道:“她不想去。”
季寰長臂一攔將她擋在身後,盯住淩然,話語不留情麵:“此地人多眼雜,識相點就自己滾開,不要等我動手。”
淩然與他對視,不卑不亢:“屬下隻聽太子妃娘娘的意思,殿下您未免管得也太多了些,娘娘去與不去是她自己的事,輪不到你來決定。”
“嗬。”季寰冷笑,“既然你執意如此……”
他認真了,這些時日刻意收斂著的冰冷魄力釋放出來,瞬間掩蓋了麵對顧銀韻時所展露出的那份特殊的柔軟。
這一刻,他變回了顧銀韻從前熟知的那個季寰。
區彆在於,雖然仍會感到膽顫心驚,但是顧銀韻不會被嚇到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甚至,她大膽地拉住季寰的手臂攬進懷中。
“彆這樣,你嚇到我了。”她勸說道,帶著點兒撒嬌的意味,“讓淩然把話說完,有你在,他不敢怎麼樣的。”
季寰皺眉看她:“你怎麼總向著彆人?”
他眉眼蹙著,很不高興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吃醋了。
莫名其妙的,顧銀韻看愣了神。與季寰朝夕相伴了這麼久的時間,直到現在她才突然清晰地認識到……
這個男人,真的有著一副舉世無雙的好皮囊。
美好之物誰人不愛?
她庸俗,她是喜歡的。
這樣想著,她行動快過思維,倏地踮起腳尖,在季寰的側臉上親了一下:“沒有向著彆人,我喜歡你呢。”
她這一句話太過坦誠直白,直接讓季寰僵在了原地。
門前,看見這幕的淩然不禁心中泛酸。
在六皇子身邊當差這麼多年,每日裡遇見的不是藥人、就是藥人。
主子也是個不靠譜的,從來不想著挑個良家出身的姑娘指給他婚配,害他二十有八,至今仍是個單身漢。
但是酸歸酸,抓住季寰怔愣出神的機會,他要趕緊把正事辦完。
“娘娘,請聽屬下一言。”他開口打破滿室旖旎曖昧的氛圍,且緊接著就是句煞風景的話,“六殿下想最後見您一麵,他病得快要死了。”
“咦?”
顧銀韻剛占了季寰的便宜,心慌意亂正愁如何解釋,冷不丁就聽到淩然來了這麼一句。
她沒能立即回神,而是呆呆地問道:“六皇子不是一直病得快要死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