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樺鬼鬼祟祟的在煤礦家屬院周圍轉悠,隔著窗戶,探頭探腦的往李紅他們家看。
“嘿!這不是小樺嘛!”這時,一個大媽冷不丁拍了顧樺的肩膀一下,驚訝道。
就她這一下,差點把顧樺魂兒嚇沒了,以為是被江月逮住了呢!
雖然逮住了咱也不怕她,這不是心虛嘛!
“哎呦!這不是劉大媽?你怎麼跑這邊來了?”顧樺笑的一臉燦爛,麵露驚喜的問。
“你也聽說了吧?過來看熱鬨?”劉大媽神秘兮兮的看著顧樺問。
“嘿!我就是來打聽打聽情況……”
顧樺似笑非笑的,看上去像是在強顏歡笑一般,麵部表情管理不善,十分扭曲。
實際上,是憋笑憋的,怕憋不住。
“嗨!你這孩子,都被他們趕出去去了還那麼關心他們!這邊沒什麼好看的了,李家今天沒人了!”劉大媽斬釘截鐵的說道。
“沒人了?”顧樺遞上話頭。
“李老栓今天一大早就回來了,把你爸給打了!進醫院了!李紅也被打回娘家了!聽說,李老栓要休了她呢!”
“啊!這麼嚴重!”顧樺很配合的張大了嘴。
“這算什麼?你爸因為作風問題,被鋼鐵廠開除了!本來今年春天,還有望升遷呢!你是沒看見,你媽和顧雪,都被那李紅撓花了臉!”
劉大媽說的唾沫子橫飛,一臉惋惜,卻難掩幸災樂禍。
“唉!我明天就要下鄉走了!本來還打算跟他們告彆,還是算了!我怕他們遷怒!我也不打算讓他們給我準備下鄉物資了!”
顧樺一臉難過的低下頭,嘴角眉梢的笑容,卻是藏都藏不住了。
“嗐!你不說我都忘了!”劉大媽突然想起什麼一般,一拍大腿揚聲說道。
“嗯?”顧樺被劉大媽這一蹦給嚇了一跳。
“昨晚上,顧家被偷了!偷的光的,老鼠去了都得汗顏!簡直是屁都沒剩下!”
“也不知道那賊怎麼做到的,把屋子裡搬的那麼乾淨,硬是沒鬨出一點動靜!公安同誌去了,眉頭都能夾死蒼蠅,沒法!”
這下,都不用顧樺刻意去打聽,劉大媽事無巨細的把昨晚的後續都給安排上了。
“唉!不管怎麼說,顧家都養了我十六年,他們不仁不義我不能跟他們計較,我去醫院看看顧叔!”
顧樺乾脆爸也不叫了,就直接改口叫顧叔了。
“你這孩子仁義!去吧!彆給他帶啥東西,空手去!便宜他乾嘛!省著點兒自己下鄉後傍身!”
劉大媽很是憐憫的看著顧樺,給她出主意。
“唉!我知道了!謝謝劉大媽提醒!”
這話顧樺愛聽,立馬高興的答應了。
要說這劉大媽,人不壞,也明事理,就是碎嘴子,直來直去,有話就說,愛得罪人,人緣兒才那麼差!
顧樺就喜歡她這樣的,想著,以後就跟她學習,自己獨美不香嗎?
顧樺和劉大媽告彆離開後,嘴角上揚,再也不用憋笑了,不然腸子都要抽風打結。
偷偷笑了個夠,顧樺便真的跑去醫院看顧建國了。
當然,怎麼看都是看,看熱鬨也是看,顧樺打算目不轉睛的看。
來到縣醫院,恰好,顧建國住的病房,就是顧樺上次住的那間。
顧樺來的時候,遇到的護士還記得她。
顧樺見到護士時,便斂了笑容,怯怯的跟在醫院走廊裡遇見的護士姐姐們打招呼。
“唉!這女同誌!真是可憐!一家子都不省心!”
小護士走的時候,還跟身邊的同事談起顧樺的悲慘事跡,這跟顧樺逮誰跟誰吐苦水的毛病分不開。
她可不會再像前世的自己那般,無論吃了多大的虧,都跟沒嘴巴一樣,打落牙齒和血吞,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