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北方的田裡,清一色的都是綠油油的麥苗,基本不見光禿禿的土地。
去年秋季收獲之後,便種植上的冬小麥,這個季節,正是返青生長的時候。
此時,田裡的農活兒並不多,澆水,除草,都是婦女就能乾的事兒。
地裡施肥,用的基本都是人畜糞便,稻草渥的肥料,要想去農資處搶化肥,難如登天。
“哇!好美啊!”
跟著大部隊雄赳赳氣昂昂的往田裡跋,路上到處都是山花爛漫的良辰美景。
女知青們看著這一棵花樹,那兒一棵野草,個個都是春風滿麵,覺得還挺美。
來到指派的田裡之後,四隊的小隊長容援朝去安排壯勞力們的工作,婦女隊長則是指派澆水除草的活。
女知青們沒乾過農活,還一路一帶,分給了其她的婦女帶著,負責教會。
容樺和謝小苗,則是分彆跟著四隊的李春花和牛小翠兒學除草。
“除草很簡單,隻要把田裡跟這麥苗不一樣的作物拔掉就行了!”李春花拔出麥田裡的一棵米米蒿,對容樺說道。
“我們不用鋤頭嗎?”容樺疑惑。
“雜草很多都長在小麥攏子中間,你們用手拔都怕你們誤把小麥拔了,還想用鋤頭??”李春花白了容樺一眼,滿眼嫌棄的說。
……
容樺無語凝噎,倒也是那麼回事兒!
“還有這種野麥子,節節麥,也要拔掉!你仔細看,這野麥子和普通小麥的麥苗不一樣!”
“野麥子長成一叢,散的,麥杆子也細,絨絨的,節節麥也細,你看正常的麥子,麥杆子粗,都是一根一根的……”
之後,李春花又教容樺認識麥瓶草,麵條菜,毛妮菜,馬齒筧等那些雜草,還告訴她,麵條菜,毛妮菜都能吃,馬齒筧也能吃……
容樺學的認真,麥田裡的雜草好認,除了小麥以外的都是雜草,直接拔掉就行了。
至於那些能吃的,容樺記了個十成十。
教給容樺之後,李春花就去乾自己的活兒了“乾三分地是一個工,八個工分兒!他們壯勞力一個工十工分兒!”
臨走,李春花還不忘告訴容樺,現在,婦女的活兒輕鬆,滿工都是八工分兒。
容樺拿出手套戴上,美滋滋的自行乾活兒,雜草,野麥子,節節麥,都清理的乾乾淨淨。
一個畦一個畦的拔草,這樣還能拔的乾淨。
容樺算了算,要拔草三分地算一個工。
三分地就是二百個平方,長五十米,寬四米這樣一塊地,倒也不是很多嘛。
容樺想著,便“酷馳酷馳”的拔她分的那三分地的草,邊拔草還哼著歌兒。
“哇……我的手好疼!都起泡了!”
乾的還沒一小時,隔壁田裡的方媛媛就攤開雙手哭了起來。
白嫩的手心被草勒的一道子一道子的,手指頭上還起了水泡。
顧雪這個從來沒乾過活的,也差不多。
王慧娟,還有謝小苗,也好不到哪去。
可以說,除了老知青魏倩,新來的這幾個,除了容樺啥事沒有,謝小苗有事兒也一聲不吭。
其餘那四個,都低頭看著雙手掉眼淚的掉眼淚,發呆的發呆。
尤其是顧雪,委屈的不行,眼淚花都一轉一轉的。
以前在容家的時候,天天都吃精糧,也不用下地乾活掙工分兒。
如今,不僅要自己乾活兒掙工分兒,就連昨晚領回來的補貼糧,也都是粗糧,一點兒精糧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