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些羊的情況,著急的不是大妮了,反而是那些打草的孩子和那些孩子的家人了,他們現在更緊張,生怕擔這個責任。
村民們都是窮苦人,經不起一點兒風浪,要是讓他們賠償羊的損失,怕是一家人一年掙的工分兒都得賠進去。
方明山轉了一圈兒,在羊欄內外沒有再看到散落的羊草,看來,這也是打掃過的,就是沒打掃乾淨,平時,這羊欄內外,可都是亂七八糟的,沒這麼乾淨。
“牛大栓,你今天可真勤快。”方明山看完,走回來之後,若無其事的誇了一句。
“嘿,咱就是乾這活兒的,勤快是應該的。”牛大栓被方明山誇,還挺高興。
“繼續保持,以後,我每天都來檢查羊圈。”
“啊?”牛大栓聽了方明山的話就是一愣,這得給他加多少活兒?
這要是每天都把羊圈打掃的這麼乾淨,還不得累死?
那些村民,孩子都不服氣,覺得這件事不該有他們的責任,便在羊圈周圍,還有草棚裡到處轉悠,扒拉,想找到一些證據。
“你們彆瞎轉,瞎扒拉,弄的亂七八糟的,我還得收拾!”牛大栓看村民們到處翻騰,忍不住吵吵起來。
“哎?你乾嘛呢?在草棚裡翻騰啥?看你把草料都扔的亂七八糟的。”牛大栓看著有倆孩子在草棚裡翻騰,過來將他們扒拉下來的草料重新抱上去往上摞。
那些孩子也不聽他的,就在那兒扒拉。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時候,有個孩子在草棚後頭的柴垛裡找到了一個還裝有半筐草的背簍子。
“這有半簍子草,怎麼埋在柴垛子裡?”那個孩子將柴火搬開,拽出裡頭一個大背簍子,拉著就走到了前頭。
“娘,我在柴火垛裡找到半筐草。”那孩子不大,背不動大背簍子,一邊拉拉一邊嚷嚷。
大人們聽見,立馬有人過去,將背簍子給拿了過來。
“這是誰的背簍子?怎麼還藏起來了?裡頭還有草?”
“我看看。”
“這裡頭的草都是啥玩意兒?不是豬羊常吃的吧?”
“這是羊愛吃的,這個我知道,我讓我家孩子專門找這些,還有這個,這個~都能吃的!”
村民們翻看背簍子裡的草,雖然有些草他們不認識,但是,他們認識豬草,羊吃的草都有哪些,也是叮囑過自己家的孩子怎麼找,割哪些草的。
“大妮不是認識的多嗎?讓她看看。”
“對,給她看看去。”
有村民拎著背簍子就走到了前頭“大妮,你來看看,這背簍子裡裝的都是啥草?怎麼有些不認識?”
"嗯?”大妮聽到有人喊她,便走了過來,去翻看那些草。
“這半乾半濕的紅薯秧子哪來的?誰把村裡的紅薯田給薅了?這能給羊吃嗎?還有這野芹菜,羊瘋草,是能用來喂羊的嗎?這半簍子草,雖然大半都是羊能吃的,但是,摻合了那麼多毒草,羊吃了能好才怪!”
大妮越翻越氣憤,村裡那些羊雖然不屬於她的,但是她每天當祖宗照看,那也是有感情的,怎麼讓人這麼霍霍?
“背簍子是誰的?”方明山站在一旁,抬眼掃視一周,冷著臉問。
沒人吭聲,沒人說話,沒人承認,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這是誰的?你認識嗎?”
“認不出來,村裡背簍子還不都一樣?又不是跟人似的,長相不同。”
“這誰認識,自己家的東西自己認,沒人認識就一家一家找,反正誰家有幾個背簍子,左鄰右舍的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