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安開口第一句便讓顧明則失望。
他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著她,問:“你從二弟提起前往行宮的那日就有了對簡晚下手的計劃,是與不是?”
顧時安麵上一慌,搖頭狡辯:“不,不是的大哥,你誤會時安了。”她一開始並未想過要對簡晚動手。在她看來,簡晚一個鄉野女子根本不配成為她的對手。
可是那日之後,不敢再小瞧她。
見顧時安不承認,顧明則心下一片冰涼。再道:“這包藥是最好的證據,你讓人從至善堂配藥,便就是想在行宮讓簡晚身敗名裂。”
“你算準了叫走懷景遲簡晚會跟過來,然後以摔杯為號,示意暗中八名黑衣人動手,是與不是?”
顧時安:......
她簡直要瘋了,一向善良的大哥竟是將她想得這般壞。她怎麼可能為了對付簡晚,耗費這麼多精力。那杯子也不是她摔的呀?
顧明則也不想將顧時安想得這般壞,這是他的親生妹妹。
可是,她那日眼中的殺意真的讓他好陌生,加之後麵簡晚出事,他不得不這樣想。
昨夜,他思量一整宿,逐漸清明起來。因為他發現,所有的事都有跡可循。
先是期盼去行宮,後是讓他引走懷景遲,然後簡晚跟過來,再摔杯動手。更甚至,路上,她突然身子不適,都有可能是她故意為之。
那日,他若不強行將人送回皇城,她是不是就不會再派人前來暗殺簡晚?
終歸是他害了簡晚。
“我怕你看到簡晚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便讓人將你送回皇城。不承想,你還是對她下了手。”
“不是的,大哥。她出事跟我真的沒有關係。你要相信我。我是你妹妹呀?大哥怎能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妹妹。”
顧時安急得巴掌大的小臉通紅。
聽說懷景遲從秦州帶回來一名女子,她就變得不對勁起來。後來聽說可以跟去避暑行宮,更是表現出了開心。這樁樁件件,很難不讓顧明則起疑。
顧時安見顧明則仍舊冷漠著一張臉。她急了:“大哥,我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你因何要將我想得這般壞,我的為人,你還不了解嗎?我們相處了十三年,而你與那個叫簡晚的女人才認識幾日?”
顧時安心下氣得不行,才來一月不到,就將她的大哥迷得團團轉,可見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倒是她小瞧了。
顧明則麵色沉沉,“簡晚也才十三,也是一個孩子。對了,她還與你同年同月同日生。”
顧時安呆了。
呆愣愣的不知言語。
大哥哥說什麼?那個女人與她同年同月同日生?怎麼可能?
不,不是的,是她在說謊,她怎麼可能與她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不,她不相信。
顧時安不知想到了什麼?渾身顫抖不止。唇瓣更是哆嗦個不停。
顧明則冷著臉道:“時安,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大哥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放下對簡姑娘的成見。況且,你們的婚事很有可能成不了。犯不著去對付簡晚。”
聽聞此話的顧時安崩不住了,她激動地道:“大哥,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迷了心智。這婚我是不會退的,不會退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我有多愛景遲哥哥。我不可能退婚。”
顧明則想說,此事由不得她,得由父母作主。但見她氣得渾身顫抖,也就沒有再說。
顧明則離開沒多久,顧明軒就來了。方才見二人在吵架,他也沒敢進來。這會兒見人走了,才敢進來。
一進屋就見他可愛單純的小妹坐在凳子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妹,哎呀,小妹怎麼哭了。方才你們吵什麼呀?”他離得遠,沒有聽清。
見是顧明軒,顧時安一下撲進他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嗚嗚,二哥哥,我沒有對那個女人下手。景遲哥哥的仇家那麼多。大哥憑什麼懷疑此事就是我做的。”
“啊,小妹最是善良,大哥怎麼能這樣。太不像話了。小妹放心,二哥哥是相信你的。彆哭了。二哥哥心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