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黑時,回到顧府的顧時安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瞧見顧明則一臉不善地盯著她。
“大,大哥,你這般盯著我做,做甚?”顧時安縮瑟著。
既然懷景遲不再中意她,且還對她動手,她也就不再救他了。此事一出,想來父親和舅舅應該知道將站在哪一方。
不過為了拿到玲瓏鐲,她反倒不能退婚,還得裝出一副愛極懷景遲的模樣。
懷景遲你也不能怪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本來是想救你,你卻不珍惜。
想明白之後,顧時安心如明鏡。故作無比虛弱地閉眼。
顧明則就那樣盯著顧時安看,越看越覺得她長得與母親一點都不相像。也不太像父親。
顧明則不知怎麼了,鬼使神差地將這話說了出來。“時安,你生得一點都不像娘,性格也不像爹。”
此話一出,叫顧時安驚詫萬分,此時的她莫名的想到了行宮那日,那秦州女子說的話。
她說她娘勾引他爹,還生了她這個假千金。
她怎麼能是假的呢?她姓顧啊!!
“大哥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叫我不像娘,你像了嗎?你也不像啊?咳咳咳......”
顧明則不明白,顧時安為何突然會這般激動,他隻是說不像,又沒說她不是顧家的孩子。
“算了,我隻是隨口說說。我是來問問你,五皇子果真在暗中幫了顧白兩家?”
“是啊,大哥在懷疑什麼?”這是五皇子為了她不被人懷疑,早在很久以前就想好的一個方案。沒承想還真用上了。
顧明則神色晦暗不明,叫顧時安越看越心慌。
隻聽他道:“沒什麼,我隻是來確認一下而已。”話罷,他就轉身離開了。
顧時安心下猛一咯噔,難道大哥還會去查嗎?
旋際很快,她釋然了,事情過了這麼久,根本查不出來任何東西。
一鬆散下來,她滿腦子都是顧明則方才那句,她與侯夫人不相像的話。
她娘勾引簡晚的爹,而她又是侯夫人生的孩子,難道她與那個簡晚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不成?也就是說她的爹是簡晚她爹?所以,她長得像那個男人?
不,不可能,她爹是寧安侯侯爺,不是什麼山野糙漢。
這一想法將顧時安嚇得麵無血色。
顧明軒在外麵等顧明則離開,然後才鬼鬼祟祟進屋。“小妹,二哥哥來看你了。”
聽到顧明軒的聲音,顧時安眼神微亮。“二哥哥。”虛弱無比的聲音喚得顧明軒心疼不已。
“哎喲,我可憐的妹妹喲,你也太大膽了,怎麼就對懷景遲動手呢?你老實告訴二哥哥,你對懷景遲下的是什麼藥?”顧明軒一臉好奇。
“我已經告訴過母親,那都是為了景遲哥哥好。”顧時安繼續裝可憐。
顧明軒秒懂了她的意思,便說:“放心吧,妹妹,二哥哥依然會幫你。你說,接下來要如何做?”
顧時安一聽,心下微喜。“二哥哥,如今你也看到了,景遲哥哥已經不喜歡我了。”說著,大顆的淚珠砸下來。
看得顧明軒心疼極了。“彆激動,彆激動,慢慢說。”
顧時安接著抽噎道:“我,我同意退婚,但我想要那枚玲瓏鐲作為念想。當初景遲哥哥千裡迢迢趕赴秦州為我所求,我很感動,所以,我想要。”
她不信懷景遲沒有拿到玲瓏鐲。
無人知道,那玲瓏鐲乃是象征著天後之命。
五皇子乃是天命之人,那麼她便就是那天後之命人。
故而玲瓏鐲不能落入旁人手中。
“還有,二哥哥,我不喜歡那簡姓女子,二哥哥可不可以幫我將她趕回秦州。”
要玲瓏鐲倒是可行,但要將簡晚趕走,這個他做不到啊。他隻要看到那女子,心底就會彌漫出一股深深的罪惡感來。
著實讓他難受。隻能說那女子迷男人的道行太深了。
但他又不能看著小妹傷心難過。便隻能先穩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