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麼晚還不睡,有事嗎?”顧明則扶著侯夫人坐下。
侯夫人邊歎氣邊入坐。“娘知道你父子二人因太子和五皇子的立場問題,發生分歧。娘就是來問問你的想法。你乃是天子近臣,對那位的了解自是比旁人多些。”
顧明則不瞞侯夫人,正色道:“娘,陛下心中自然是重視嫡係。五皇子仗著的不是周貴妃而是那給他批過命的道士。”
“人人都道陛下對周貴妃一片深情,其實不然,陛下不會對任何一個妃子有情。太子乃是正統,且又心係天下子民。”
侯夫人點頭,但又說:“可是,朝中大臣都信那天命之人,這對太子而言是致命的,不是嗎?未到最後,誰也說不準。”
見顧明則不說話,侯夫人又道:“此事事關顧家和白家興亡,一定要拿捏好。娘更不願意看到你們父子二人心生嫌隙。”
“......孩兒明白。”顧明則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不想讓侯夫人傷懷,因為妹妹的事,她茶飯不思,若再將此事說出,隻怕她會承受不住。
這邊,顧時安的院子。
伏蓮受傷而歸,將顧時安嚇了一大跳。“伏蓮,你怎麼了?”
伏蓮吐出一口血來,痛苦無比地道:“小姐,老爺將殷副將等人派去保護那外室,奴婢未能完成你的吩咐。”
“什麼?爹就那般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簡晚的娘,必須殺了她。
哪怕不是,她也不允許那個賤人破壞她爹娘的感情。
“你先下去養傷,此事交給淺水去辦。切記莫要露真容。”
“是,小姐。”
二日天一亮,簡晚就收到了梧桐巷出事的消息,說是有兩波殺手對虞氏動了手。
這兩波人不用想,簡晚也知是何人。
今日,她要出門去偶遇柳夏蘭。借柳夏蘭之口給顧時安透點消息。
簡晚今日將自己扮成一個粗使丫鬟出門,沒有帶如意。如意立馬將消息傳給了懷景遲,懷景遲點頭,便另外多增了兩人暗中保護。
簡晚在寧安侯府門口轉悠半天,才看到柳夏蘭和她的丫鬟春兒出來。
她每日都在街上溜達,就是沒有瞧見那日在城外十裡坡所見的公子。
“哎,小姐,我們這都轉悠大一個月了,根本不見那位公子啊?若再尋不到,侯夫人就要與你說親了。”
“是啊,春兒,我也著......”
“柳姐姐。”簡晚看到二人就奔了過來。
柳夏蘭看清是一月多前在十裡坡外遇見的女子,心下狂喜。
“是你,你是晚妹妹。真是太好了,走,進府說話。”柳夏蘭一直在等簡晚上門來尋她,可左等右等沒有等到人,就連那位英俊的公子也未再見。
正急得不行,正巧這人就上門來了。
簡晚卻是怕怕地不願進府。“不了,那日我來尋你。這家大小姐好凶。我說是來找一位姓柳的姐姐,她更凶了,好似不想讓我與你相認。”
說著,簡晚一臉委屈,拿袖子拭淚,實際上是在偷偷瞄柳夏蘭的表情。
柳夏蘭是真氣著了,她說簡晚怎麼就沒上門來尋她,原來是被顧時安給趕跑了。她分明就見不得她過得好。
“無事,我們不進便是,走,柳姐姐請你吃飯,咱姐妹倆邊吃邊談。”
柳夏蘭腦子裡整日在想著懷景遲英俊的麵容,完全不理旁的事,自然不知她看上的男人便是顧時安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