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離歌接過花傾城身後的背簍,就牽著她的手往堂屋走。
“二弟,去打盆水來。”
如今家裡做飯的基本都是於小天,司徒燁總會被各種雜活小事纏身,已經有段時間沒踏足廚房了,他心裡莫名還怪想念的。
沐離歌把背簍放回雜物房就回到堂屋,接過司徒燁端來的一盆清水替花傾城淨手。他那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觸著花傾城手裡的薄繭,心裡暗暗心疼。
倘若他還是皇太孫之尊,這個女人又何需這麼辛苦?可是,如果不是他遭逢變故,也不會陰差陽錯來到萊鳳國,更不會認識花傾城。時也命也!但他蘇沐離歌是不會向命運屈服的,他會努力成為那個替她擋風遮雨的屋簷。
看著突然發呆的沐離歌,花傾城挑了挑眉,她這大夫郎是怎麼了?今日周到得把水端到她麵前給她洗手?她倒不是懶,而是麵對溫柔體貼的夫郎,想靜靜享受著這一刻的溫馨而已。
花傾城反手一握,對著沐離歌莞爾一笑,當觸摸到沐離歌掌中的繭子時,花傾城也微微心疼。她要努力賺錢,把她的夫郎嬌養起來。
“妻主,吃飯了!”
於小天不一會兒就把飯菜都端進了堂屋,他那個爺爺也在幫忙擺碗筷。看著配合無間的一老一少,花傾城唇角微勾,隻要這個老頭不總來煩她,給於小天作伴倒也不錯。畢竟十五歲的少年,整天窩在家裡沒個伴說說話也不好。
晚風習習,桂花飄香。
飯後,一家人坐在前院的大樹底下乘涼。
“離歌,一會跟我去趟裡正家,我想讓慶有叔幫忙物色一些靠譜的人,幫忙打理菜地。”
被夫郎們圍在中間的花傾城,拉著身邊沐離歌的手。
“那應該得費不少工錢吧,我們勤快一點就能把活乾完了。”
沐離歌有些不讚同。他不希望她那麼辛苦。
“是啊,妻主,反正我力氣也不小,家裡做飯又不需要我,我以後每天早點起來,做得晚一點,總能把活乾完。”
司徒燁也投了反對票。
“三郎,你呢?”
花傾城把目光落向韓亦辰,一隻手勾上他的肩膀。雖然他最近看起來好像跟以前一樣,但花傾城就是莫名覺得他心裡藏著事,有些隱隱的悶悶不樂。她還是更喜歡那個眼裡泛光,透著狡黠的花三夫郎。
“你做主就好,我沒意見。”
感受到這個女人傳遞過來的柔情,韓亦辰嘴角微揚。
“那你呢,小天!”
看著被迫又在前方蹲馬步的於小天,花傾城嘴角微抽。不過她這個清新俊逸的四夫郎大概175公分左右,比起其他身高都在180以上的夫郎們,顯得比較瘦弱,讓他多鍛煉鍛煉也好。
“都……都聽妻主的。”
於小天一說完,就被一根細藤條輕輕敲了一下腿。
“叫你分心!給我站好!”
於小天那撿回來的爺爺正慵懶地躺在千藝大娘做的一把新躺椅上,邊啃著花傾城空間帶出來的西瓜,邊監督著他擺好站姿。
“爺……爺爺,我……我還要這樣站多久才可以換下一個姿勢?”
於小天感覺自己紮馬步都快紮吐了。
“哼!不積跬步,無以致千裡;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
“練武貴在吃苦耐勞和堅韌不拔的毅力,你隻有把基礎打好了,才能換下一個姿勢,否則還不如不學!”
於小天……
他也沒說他想學啊!可對上這個嚴厲的爺爺,他莫名又不敢反駁。
一旁的沐離歌聞言微微震撼,這個老頭總是能語出驚人,他那顆有些茫然的心忽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厚積薄發,蓄勢待發,不正是他目前正在做的事嗎?唯有穩住一顆浮躁的心,不斷強大自己,才會有把理想付諸實踐的一天。
“走吧,不是說要去裡正家?天色不早了,早去早回。”